安洛弈點了點頭,看了眼那廂正在飲茶的沫詩緲,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看著莫名哆嗦了一下的人,南宮默言微微皺眉,“怎麼,很冷嗎?”
如今已經四月天了,豈會冷?隻是沫詩緲看向了樓下,隻看到一抹匆匆離去的身影,她不由搖了搖頭,“沒有,表哥很是熟悉莫修染?”
若不然,那家夥竟然敢瞞著自己和南宮默言交易?好一個莫修染,她倒是小巧他了,竟然是準備兩手通吃!難怪主動提出要給哥哥治病,原來是怕自己怪罪與他!
南宮默言聞言笑了笑,“蜀南世子,人生的前十八年默默無聞,這三年卻是在蜀南聲名大作,便是蜀南王也不及他。”
能得南宮默言這麼一句評價,沫詩緲知道莫修染並非池中之物,隻是就算是這樣,她也氣惱,“難怪君王總是怕臣子功高蓋主,他倒是聰明。”
前來大齊當做質子,一來以示蜀南臣服大齊,二來卻是讓父子相距千裏,蜀南王消消怒火,三來嘛,聲名良好的世子到了大齊去做質子,蜀南王卻是寵信妖姬,這隻會讓蜀南百姓更加懷念世子,回頭莫修染要想蜀南王的位置,怕是更簡單了幾分。
察覺到沫詩緲的話裏透著幾分嘲弄,南宮默言並不解釋,隻是看著沫詩緲悠然似的飲茶看著窗外街道上的風景,他想要問出口的話卻是憋在了心中,未待多久莫修染拎著一包東西走了過來。
“好在大齊人並不常用這蟲草,不過找到這些卻也是麻煩的很,藥材找齊了,南宮兄,我們先告辭了。”
南宮默言點了點頭,隻是看著莫修染手中拎著的蟲草卻是眉關緊鎖。
“蟲草?”南宮語嫣放下了手中的兵書,有些不解道:“那是解毒用的,哥哥你怎麼忽然間想起來這個了?”
隻是,蟲草向來是蜀南百姓用的多了些,大齊向來很少用這些的,便是蜀南進貢的蟲草也多是被丟在太醫院中,太醫院那幫老糊塗都知道西涼的雪蓮珍貴,卻不知蜀南的蟲草亦是千金難求。
“難道是……”南宮語嫣忽然間站起身來道:“不可能的,當初沫詩緲身上的毒都清楚幹淨了的,莫修染忽然間要蟲草幹什麼?”
雖然京城裏蜀南人沒有一千也有三百,可是能讓兄長在意的怕是隻有一個莫修染而已,南宮語嫣不做它想就猜到了莫修染頭上。
“我也不清楚,你想要知道的話不妨去世子府問問,想來他也不會瞞你的。”
南宮默言輕聲一句,隻是南宮語嫣聽到後卻是大皺眉頭,“哥哥你胡說什麼,對了母親適才找你,說是後天要你去清風樓。”
南宮語嫣忽然間笑得神秘,分明是在看笑話的模樣,“不管結果如何,哥哥可別忘了給我和母親帶回來些點心,上次的那個藕粉栗子糕挺好吃的,母親很是喜歡。”
相較於前朝,大齊在民風上已經有了進一步的改善,起碼未婚男女也是能夠相看的,隻是雙方父母卻不能隨同,這多少也是為了讓少男少女們自由一些。
南宮默言聽到這一句卻是皺起了眉頭,他尚未對母親表明心跡,自家妹子又是個幸災樂禍的,本來就情事坎坷,怕是如今隻想看自己的笑話,又豈會對母親透露自己的心思?隻是……沫悠溪嗎?
那一張臉究竟是什麼模樣呢,他都記不清楚呀。
沫悠溪很是緊張,雖然母親已經再三向自己保證這門婚事是十拿九穩的事,祖母首肯,便是姑母也同意了的,這次她和南宮表哥相看不過是走走過場而已,可是她依舊很是擔心,心中似乎都跑了出來,她整個人都手足無措了似的。
“二妹這是激動的嗎?”沫悠雲笑了笑,有意讓沫悠溪放緩心情似的,“五妹眼看著過兩日就要出嫁還沒你這麼緊張呢。”
她親自替沫悠溪簪上了一支落梅疏影簪,手指在沫悠溪的鬢發上輕輕一撫,“這般花容月貌的,二妹有什麼好擔心的?”
饒是知道要和沫悠雲保持距離,可是聽到她這話沫悠溪還是忍不住含羞一笑,“大姐過獎了。”
玉氏再三吩咐後,馬車才緩緩離開了相府,隻是玉氏卻並不知道,就在她回去到梨香院的時候,另一輛馬車也跟著沫悠溪的馬車離開了。
等到了清風樓的時候,沫悠溪深吸了一口氣,隻是看到清風樓前的馬車時,卻是微微笑了笑,“難道小七也來了嗎?聽說大哥很是喜歡清風樓的點心,最近經常來清風樓吃點心。”
沫悠溪身邊的丫環櫻雪笑了起來,“怕是莫修染世子又拉著大少爺過來了,郡主推脫不過去所以才又來了的。”她向來記得夫人的教誨,自然是盡量把這件事往大少爺身上推脫,壞了郡主的名聲對自家主子其實並沒有絲毫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