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飄雪,聽到最後一句也不由搖頭,郡主實在是太狠戾了,簡直是女版的千歲爺,難怪能入了他的法眼。
沫家三房和相府小姐先後定親而後火速成親的消息迅速傳遍了京城,便是皇宮裏太後聽到這消息也不由笑了起來,“老太傅府上小姐都嫁了出去,皇後可是給蒹葭看好了人家?”
水皇後聞言不由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太後竟是忽然間提起了這茬子,最近她正在為蓮兒的婚事而發愁,卻哪有時間去管皇甫蒹葭這個沒有半點血親的侄女?
“臣妾倒是看中了幾個,隻怕是蒹葭那丫頭眼界高,回頭瞧不上,不如母後指點一下?”
太後自然知道水皇後這是在打太極,隻是笑意卻是更盛了些,“過幾天,皇上不是要去西涼圍獵嗎?到時候你們隨著一同過去,這文臣武將世家子弟的,再不濟也有大昭的皇室子弟,還能找不到個配得上蒹葭那丫頭的?”
水皇後聽到這話頓時心中有了底,“母後說的是,蒹葭向來喜歡英武男兒,到時候兒郎們圍場比較,定是能有一兩個看得上眼的。”
說不定,也能給蓮兒找到個合適的郎君,畢竟這九月份的西涼圍獵,不止是皇室子弟可以參加,便是朝臣的子女也能一同前往。
到時候讓蓮兒跟在自己身邊,還愁找不到合適的人嗎?水皇後心中頓時有了計較,卻不曾注意到太後一直笑眯眯地看著她。
“阿桂,你怎麼看皇後?”慈寧宮四下裏的青花大缸裏的冰塊散發出陣陣涼意,整個宮殿都帶著些涼爽,跪坐在太後腳邊的桂嬤嬤聞言不由忖度了一二,半晌才開了口。
“太後,奴婢隻怕皇後一心牽掛著承恩侯府的小姐,回頭並不把郡主和瑤依公主的婚事放在心上。”
太後聞言唇角微微一揚,說不出的諷刺,“你倒是看得精明,她也就那點心思了。”這等氣度,實在是撐不起一國之母的重擔,好在這後宮講究的是一個製衡之道。
“那郡主和小公主的婚事……”桂嬤嬤不由有些擔憂,到底這兩人都是太後的孫女。
太後又是一笑,“她不管,皇帝還能不管嗎?回頭把今天這事透露給杜德全就行了。”
原來主子早就有打算了,告訴杜德全和告訴皇帝有什麼區別?桂嬤嬤頓時有了成算,“奴婢知道了。”
圍獵的消息早一個月前就已經傳遍了京城,京城各處府邸無不是在忙碌,甚至於因為扈隨人員限製,爭吵的也並不在少數。
“真不知道這圍獵有什麼好,有什麼好爭執的。”沫之雨收拾行李的同時還不忘念叨,“傅侯府那點破事都鬧的京城人盡皆知了,也不嫌丟了百年勳爵的顏麵。”
聽到這話沫詩緲不禁一笑,“哪還有什麼顏麵可言?”
沫之雨想了想不由笑了起來,“還真是這回事。不過你說傅侯爺夫人這都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這傅淩天還真得會去不成?”
傅淩天正是傅侯府的庶子,隻是他不良於行,向來很少出現在眾人眼前的。
傅侯爺因為耽於酒色此番並不會扈隨前往西涼,便是在奏疏上加上了庶子傅淩天,豈料傅侯爺夫人知道之後竟是大吵大鬧起來,偏生侯府的丫環小廝又都隨了傅侯爺夫人的性子最是愛嚼舌頭根子,一下子鬧的京城人盡皆知。
“他呀。”沫詩緲輕聲一笑,那向來不在人前露麵的傅淩天不知道成了多少人口中的笑柄了,“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別忘了奏疏可是已經呈上去了的。”
“是呀,我怎麼忘了這一茬子事。”傅侯爺夫人原本並不願意讓這個庶子前去的,畢竟你個不良於行的前去圍場豈不是丟人現眼嗎?
為此和傅侯爺可謂是大吵大鬧,還動了怒火去了兄長石侍郎家中小住,隻是最後卻是改變了主意,由著嫂子錢氏陪同回了侯府。
但凡聰明點的卻是猜出了原因,傅淩天前去圍場固然是丟人現眼的準,可是更能襯托出東方閔的英武不凡。
不過這傅侯爺夫婦倆究竟是什麼打算卻是讓京城眾人都迷糊了起來,若說傅侯爺是為了給庶子安排後路,怎麼還能由著他夫人那個烈貨鬧騰呢?這反而不是斷了兒子的後路嗎?
沫之雨為此也是想了好幾天,今天聽到這答案頓時笑了,“那我回頭可要看一看他究竟是個什麼人物。”
這有什麼好看的?沫詩緲搖了搖頭,“你以為是去遊玩嗎?輕裝簡行就是了,這些無用的不用帶著。”
沫之雨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心愛的玩偶被拿了出去頓時一臉不開心,直到沫詩緲離開的時候還悶悶不樂,“真不知道吃著苦頭有什麼意思,偏生還都湊著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