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沫詩緲瞬間的驚詫,定國公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若非是事情緊急,老夫也不會貿然來打擾的。”
晚膳匆匆結束,沫詩緲請定國公前往花廳裏說話,隻是沫君藍有些不放心,定國公見狀不由苦笑道:“賢弟放心,我有事相求,又豈會對她有加害之心?”
沫詩緲腳下一怔,看著定國公明顯的憔悴的神色,隱約中猜出了幾分緣由。
“你要是敢加害詩緲,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放過你!”沫君藍說這話的時候中氣十足,沫詩緲聞言苦澀一笑,看沫君藍並沒有回去休息的意思,幹脆攙扶著沫君藍一同去往花廳。
沫詩緲聽了這話,卻是有瞬間的怔愣,也就是說假以時日,若是麵對著君臣父子的選擇,他選擇的唯獨是君王而已。
這樣的人,可敬卻又是可怕。
“我明白了,我會吩咐人注意她的行蹤的,隻是我隻怕月如此番是不會輕易回來的。”
定國公何嚐不知道女兒的心性,“隻要她安好就是了。”
看著那巍峨如山一般的身形漸行漸遠,沫詩緲最後輕輕一歎。
倒是沫君藍狀似無意道:“沒想到,他倒是有這麼個忠心耿耿的臣子。”隻是沫詩緲卻是並不以為意。
文死諫,武死忠,這向來是朝堂傳統。
蕭月如的離開就好像是波濤胸湧中再度投進了一塊小石子,掀起的波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因為西月國的突然發難,朝堂上再度沸騰起來。
誰也沒想到,這次藍國竟然是和突厥聯手了似的,雖然沒有出兵進犯大齊,可是藍國境內卻是一時間劍拔弩張,前去藍國的齊司冥音訊全無,有人說他已經被西月國的大將軍葉墨煥擒住。
也有人說,齊司冥已經死了。
原本對齊司冥恨之入骨的朝臣們聽到這消息卻是心中陳雜不是滋味。
齊司冥固然該死,可是卻也不該死在藍國人手中。
而且,如今西涼盡數落在了藍國人手中,往後他們又怎麼享受西涼的美人美玉和華麗絲綢呢?
前番主戰的朝臣此次卻是主和,倒是與上次變換了個似的。隻是齊司珩夾雜在其中卻是一句話也沒說,隻感覺到眾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帶著幾分厭惡似的。
“七哥,那一幫老頑固的目光你別放在心上,弟妹如今是七皇子妃,這場戰事又不是她所能控製的。”
齊司珩的安慰卻是讓齊司珩啞巴吃黃連,一時間有苦說不出。
“多謝十弟關心,我自有分寸。”
齊司珩拍了拍兄弟的肩頭,最後卻是歎息了一聲,“我還有事,先行回府了。”
齊司珩點頭,卻又是忽然間想起來什麼事似的,“如今戰事緊張,十弟迎娶側妃也要從簡,我回頭將禮物送過去,還望十弟見諒。”
齊司珩笑了笑,“不過是側妃而已,七哥不必這般。”
齊司珩說的輕鬆,可是齊司珩卻是明白,這個側妃是兵部尚書的掌上明珠,當初還是大皇子妃的人選,又怎麼是“側妃而已”呢。
隻是……想起藍國這趁火打劫的行徑,齊司珩便是氣不打一處來,待回府後看到周琳兒竟然還有臉笑,他更是惱火。
“你瞪我幹什麼?藍國和大齊爭奪西涼那麼多年,早晚有一天會撕破臉皮的,難道還能怨我不成?”
藍國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周琳兒卻並不以為意。
“那你是巴不得兩國鬧僵了?”一把抓住了周琳兒的手,齊司珩聲音中壓抑不住的怒火,“別忘了,你還是和親的公主,鬧僵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周琳兒聞言也不甘示弱,“難道還能把我給殺了不成?兩國交戰還不斬來使呢,你們大齊一向自稱禮儀之邦,難道就是這般野蠻的禮儀?”
她氣鼓鼓地瞪著齊司珩,“而且,我現在是你的皇子妃,難道你就不該保護我嗎?”
“我的皇子妃?一口一個你們大齊,你什麼時候把自己當做是我的皇子妃了?周琳兒,我告訴你,到時候要真是打起來的話,我第一個拿你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