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將軍也倒是有幾分立場,畢竟若是按照孫夫人的身份,你還該喚詩緲一聲小七的。”
孫延人便是再好的脾氣這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齊司冥擠兌也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了,何況他本就性情陰鷙,頓時站起身來,怒意彌漫在他周身,若是有忻州將士見到這情形,定是毫不猶豫的說將軍動怒了,將軍又要殺人了的話。
隻是齊司冥卻是視而不見,悠閑地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便是飲了起來。
“千歲爺向來喝慣了凍雨龍井,如今可是喝的慣這北疆大麥茶?”
齊司冥聞言笑了笑,“品茶也是要意境的,這北疆寒苦,大麥茶卻也是適當的,若是雲頂毛尖,凍雨龍井,也是不適合的,孫將軍久居甘州,有空的話不妨讓尊夫人教你烹茶之道,她也算是個中好手,當初本督可是好生調教了她一番的。”
孫延人聞言神色一變,想起沫悠雲過往之事,他卻是想不出究竟何時有過這麼一段,可是齊司冥卻也是犯不著為了氣自己而捏造這子虛烏有的事情。
“是嗎?可是四姐姐的茶技可是難以進步了,孫將軍倒是來得早,將我這瞌睡蟲都趕跑了。”
沫詩緲緩緩走了出來,孫延人本是一喜,可是聽到沫詩緲最後一句分明帶著幾分抱怨,他臉上神情頓時複雜了起來。
“這是四姐姐托我交與將軍的家書。”將信丟在了桌子上,沫詩緲折身回去,“將軍手眼通天,若是想要帶家書的話想必是用不到我的,畢竟這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不是嗎?”
孫延人腳下一停,看沫詩緲那嫋娜身形消失在簾子後,伸手拿信的動作都遲緩了幾分。
“怎麼,孫將軍可是要讓本督代勞?”
齊司冥長臂伸出,說時遲那時快,孫延人卻已經將那書信撈了過去,隨便往懷裏一塞,“本將今日還要與眾將士商討軍情,千歲爺可是要參加?”
齊司冥笑了笑,“孫將軍在北疆山高皇帝遠,難道沒聽說京城裏給本督定下的罪名便是這裏通外國嗎?”
孫延人卻是神色不變,“千歲爺若是要裏通外國,這大齊早已經生靈塗炭了,又何須等到今日?”
齊司冥笑意不變,隻是終究還是沒有隨孫延人一同離去。
小院中十分安謐,似乎遠離戰火似的。
木兒剛收拾好被褥,卻見沫詩緲又是折身回來,直直往床邊走來,“小姐,怎麼了?”
沫詩緲渾身乏力倒在了床上,昨晚本就是睡得晚,偏生孫延人這一大早就來折騰,自己真的沒睡夠。
若不是實在不適合再折騰別扭下去,那書信她定不會交給他的。
“累了的話就繼續去休息,不累的話就跟著飄雪去溜達,我要睡覺。”
沫詩緲吩咐了之後,隻是脫下那一件罩衫便又是躲進了被窩裏。
木兒失神,她可是從未見過這樣子的小姐。
隻是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卻是聽到床上微微的鼾聲,木兒一肚子的話卻又是說不出來了,小姐實在是累壞了,那就好好休息了。
忻州山高皇帝遠,諒來也沒什麼人會找她的麻煩的。
沫詩緲睡的香沉,隻是卻是被一陣噴香引誘著醒來的。
院子裏,木兒正在烤山雞,一旁陌林和飄雪坐在那裏吃著堅果,看到沫詩緲出來,飄雪迎了上來,“小姐睡得可還好?”
沫詩緲點了點頭,“齊司冥呢?”
回答她的是陌林,“來了人,千歲爺去府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