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李大夫囑咐好生休養已過去了三五日,這期間欣然和鳶兒倒是常來,便連著聽竹偶爾也來送些補品,她看過那些補品,一看就知是誰的手筆,瑤琴每每雖收下謝過,卻也隻是將那些補品堆在角落裏,並未拆開。
聽竹倒是問過幾次,也被她打哈哈過了去,聽竹倒也不難為她。
這天,瑤琴覺得自己在床上躺了這麼些天,隻覺得渾身難受,屋裏的炭盆一直燒著,熱的有些讓人喘不過氣來,她想透透風,穿了鞋來到窗邊開了窗。
清冽的風吹在她的臉上,連帶著最近的煩悶也好像一並被吹走了。
她托著腮,倚在窗前,思緒萬千……
一件玄色錦緞披風覆在她的身上,傳來淡淡的沉香,她一驚,回眸看去。
“在這吹風,不想好了?”他詢問的話不似那日的冷冽,又恢複了以往的平易,一時間她也不知該如何麵對他,隻道:“奴婢隻是覺得屋裏太悶了,就吹了會子風。”
他的目光毫不避諱的看向她的臉,隱隱還有些病色,想要說些什麼,忽而看向她後方堆起的‘小山’一樣的補品,俊眉立時蹙起,又看她低著頭害怕的樣子,到嘴邊的話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替她攏了攏鬢邊掉落下來的一縷青絲,聲音是他自己都未曾想到的輕柔。
“可還有不舒服的?用不用爺再叫大夫替你看看?”
瑤琴慌亂的擺了擺手,“五爺,奴婢的身子沒有大礙了,您……放心。”
他瞧著她的小模樣,心裏癢癢的,愈發覺得自己以前怎麼就沒察覺到,不過好在現在也不算晚。
自然的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瑤琴的臉登時紅起,掙了兩下,瞧他絲毫不為所動。
“…五爺…您鬆開!”
江鴻影順著她看過去,瞧她的臉上泛起的陣陣紅暈,忍不住在她的眉心落下輕柔的吻,沉聲道,“手這樣涼,爺替你暖暖。”
她整個人怔住,眉心的溫熱氣息經久不散,周身好似都暈染了沉香的氣味,讓她不由恍了神。
“…五爺…您今日不忙嗎?”
“推爺走?”
瑤琴心中一驚,以為又得罪了這位爺,正想解釋。
修長有力的手輕輕覆在她的朱唇上,她不解,循向他的目光,發現他的眉眼裏噙著笑意。
“你這張小嘴慣是不會說話。”前傾在她的耳邊溫聲說起,“但爺現在偏偏就喜歡!”語畢,在她的耳根處輕啄了一下,像隻偷腥的貓,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行了,爺不逗你了,爺今日還有事,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她點頭,恭敬的送了他出去,待他走後,才驚覺自己身上的披風並未還他,敲了敲自己腦袋,小聲嘟囔:怎麼就忘了!
倚在門邊,順著他離去的方向,伸手觸摸自己眉心,心中有異樣閃過,後又自嘲的笑了笑,取下披風關了門,進去躺著小眯一會。
漪瀾院裏,璟黛覆手在畫容的耳邊小聲說著。
“果真?”
“奴婢句句屬實,不過清暉園口風最是緊。”
“你尋了機會問過瑾梅了嗎?”
“問過了,基本上與奴婢打聽的差不多。”
畫容一氣之下將手裏的翡玉簪子擲了出去,簪子生生摔成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