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歡回到家已經是九點了,不知為何,今晚的事情讓她覺得很心累。
她跟戚言商說,隻是一層性關係,不動真感情。
可是昨天又是誰,以為他會死的那一刻,失控崩潰呢。
是她。
說不動感情,真的可能嗎?她怕再一次的彌足深陷,怕到時候自己無法抽身。
楚淮的電話打來時,尹清歡還在恍惚出神中,看著手機猶豫了一下,接起。
“楚總。”
她是今天才開始這麼叫楚淮的,他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了,與尹清歡現在的關係就是合作關係。
但好像對方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她聽到電話裏男人的聲音略帶凜然:“尹清歡,你是想向我證明什麼,嗯?”
聽這口氣,約莫是今晚談合作的事,因為戚言商的插足,讓楚淮生氣了。
他以為,戚言商是她找去的,目的就是為了向他楚淮證明,她跟著戚言商很受寵?
“如果我說,今晚我不知道他會在,你信嗎?”
從不指望楚淮會相信她,她也就是這麼隨口一問,而對方沉默了。
“算了,你要是覺得我今晚是在耍你,那你可以要求ST換合作負責人,我……”她想說,她沒意見的,並且……求之不得呢。
可是話還沒機會說出口,楚淮先絕了她的路:“我隻跟你談。”
尹清歡:“……”
敢情,衝著她來的?
楚淮不該是這樣的人啊,還是今晚真的惹怒他了。不過,他到底氣什麼?
要說戚言商生氣,那她可以理解。畢竟她是他睡過的女人,而且關係還在維持,不管愛不愛,男人的占有欲都會作祟。
至於楚淮就……她想不出原因。
上次她記得彼此之間已經說清楚了啊,她以為,兩人以後隻會是永遠沒有交集的兩條平行線呢。
“行吧,那我們再約時間。”
縱使萬般不願,還是礙於這是工作給忍下了。
就在她以為楚淮會掛斷電話時,他不溫不涼的問了一句:“你想做戚太太?”
她也很想不溫不涼的回他一句,跟你有什麼關係。
想歸想,回應的卻是:“不想。”
緊接著,楚淮的下一句話,讓女人無言以對——
“那什麼時候跟他散了。”
既然不想,那麼遲早有散的時候。
楚淮這話說的雲淡風輕,就好像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而她覺得很耐人尋味,也不願跟他繼續說,象征的禮貌了一句:“楚總,你早點休息吧。”
言畢,她掛了通話。
……
就這樣,到了周末,她都沒有主動去約楚淮見麵,等著對方聯係她。
當然,最好別聯係,這樣她也落得清閑。
尹清歡隻能利用這個周末的時間,開始弄這次考核的設計稿,這畢竟是她以前未完成的設計,難度不大。
但一想到喬安妮,她突然想換個設計風格了。本來也隻把曾經的自己當做競爭對手,這一次她要打破原本的設計理念,試著用全新的方式去設計這款耳環。凡事有創新就有一定的風險,但以她對二流子的認識,顧溫流想看到的不是一個模仿版的喬語諾作品,而是一個不一樣,能打破喬語諾設計,融入自己理念想法的作品。
一個下午都在房間裏足不出戶,當初稿成型時,已經是晚上了。
尹清歡伸了個懶腰,頸肩酸疼。餘光瞥了眼桌上放著的台曆,這才注意到,明天是她的生日。
自然不是這副身體,而是……喬語諾的生日。
每年她的生日,早上都要去墓園裏,看望一下故去的母親。
每一年都如此,可是今年……生日宴什麼的自然是不會有了,但墓園還是必須去。
雖然,她現在變成這樣,也不知母親地下有知,是會心疼她的遭遇呢還是慶幸她能再重活一次?
第二天早上,她很早就出門了。
沒有直接去墓園,而是打車去了花店,買了一束母親最喜歡的白色木槿花。
母親就像這白色木槿一樣,聖潔無暇。看到木槿,就想到在尹向澤那裏拿不回來的手鏈。
心中對亡母的愧疚,也就多了一分。
到了墓園,這裏還沒有其他人來,她找到了母親的墓碑,因為墓碑上的照片,將花放在一旁。
“媽,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現在的我……”
從重生到現在,她還沒來看過母親。大概是很多話不知如何說,也怕母親無法接受她這個模樣。
“我現在每天都活得好累,有時候真的很想告訴所有人,我就是喬語諾,尹向澤就是殺我的人。”
可是她也明白,沒有人會相信的,她無憑無據,而且重生之說太過荒誕。
“我不明白為什麼喬安妮要這麼恨我,雖然媽你一直教我,要以德報怨,可這次……原諒我做不到。但我不會變成喬安妮,我會用正當的手段懲罰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