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本來極度安靜,窗外蟲聲唧唧,她卻覺得全身汗毛倒豎。
“出去!我不需要你負責,更不會和你結婚!”半天,思緒混亂的她也隻能擠出這句話反駁。
“嗬!”厲雲軒挑起半邊眉毛,冷笑了一聲:“你隻要記住,從現在起有我在,你休想和羅飛在一起!”
丟下這句話,男人拂袖而去。
待他們走後,舒婷玉全身都發僵,跟木頭人似的。
這個男人高深莫測,他居然說要和她結婚?
究竟是為什麼?他不是一直說她是間諜嗎?怎麼還會和間諜結婚?
他到底安得什麼心思?
舒婷玉在惶恐中百思不得其解。
突兀的手機鈴聲打斷她混亂的思緒,她盯著屏幕快速接通電話。
“媽......”
“小玉啊。”林雁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半天說不出話來。
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她硬著頭皮問:“媽,到底怎麼了?”
“你......你弟弟子碩他......他急性肝衰竭,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了。”
頭頂轟的一聲,她被母親的話擊的差點摔倒......
半小時後,京城人民醫院,舒婷玉攙著渾身無力的母親聽著專家會診的宣判。
“一個月內,如果找到匹配的肝源,可以進行肝移植,不過費用需要八十萬。”醫生不忍的如實彙報著診斷情況。
為了節省時間,他們母女很快輸血做肝源匹配。
舒婷玉頂著天要塌下來的絕望,和母親盤算著怎麼在最短的時間內籌到巨款。
可所有能借到的錢的親戚,電話都打了個遍,最後的數字與八十萬的簡直遙不可及。
舒婷玉坐在病床旁,盯著臉色蠟黃蠟黃的弟弟,心痛到窒息。
突然,病房的門被人輕輕推開。
“阿......阿姨,你怎麼來了?”舒婷玉拂袖擦幹眼角的淚,起身迎上了羅母。
“小玉啊。”羅母看著病床上的舒子碩唉聲歎氣道:“別傷心哈,小碩會好起來的。”
“嗯。”她隻能點頭道,心裏酸澀不已,她和羅飛沒有可能了,可也知道在羅飛父母麵前,她不能亂了分寸。
羅母卻從包裏拿出一個信封,牽起她的小手,將信封輕按在她的掌心處,吞吞吐吐:“小玉啊,這兩萬塊錢,你收好。”
“阿姨,我......我不能要。”舒婷玉心頭一暖,對羅飛一家更是愧疚難當,可下一秒卻聽見讓她難受到窒息的話。
“你......你……知道的。”羅母從眼角擠出兩滴淚,“我隻有羅飛一個兒子,你們當初選擇在一起,我和你叔叔是支持的,可是你看,你父親是因為肝癌去世的,你弟弟又是肝病,我聽說這種病會家族遺傳......”
她最聽不得別人提到自己的父親,尤其是眼下這種境況。
可羅母冷漠的聲音還在繼續:“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我怕你到時身體也會……”
舒婷玉委實不願意聽她說這些,她的意思她怎麼聽不懂?!
嘴角泛起苦澀道:“阿姨,你不要說了,我知道了,我不會拖累羅飛的,錢您收好。”
羅母看著她蒼白的毫無血色的小臉,心裏也不是滋味,可是她不能拿兒子前途開玩笑。
“錢你拿著,你家現在正缺錢!”
“我們不需要這兩萬塊錢。”舒婷玉早已受夠了世人的薄涼,心早已練就了鐵甲:“小碩還要休息,您請回吧。”
羅母見目的已經達到,忙抬腳離開了病房。
舒婷玉癱坐在一邊凳子上,頓時熱淚盈眶,本以為這幾天流盡的眼淚再次似開閘的水龍頭一樣簌簌而下。
兩天後,正當舒婷玉和母親心急如焚之時,主治醫生帶來了天大的喜訊。
合適的肝源找到,而且有人請了最好的大夫親自主刀手術,並一次性將他們的醫藥費全部付清。
而且手術非常成功。
這兩天裏,舒婷玉經曆了跌宕起伏的心境,她始終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在背後幫她。
第三天清晨,林凡帶著果籃和花籃在病房裏出現,她才確定在背後幫助她的人是她先前最恨的人—厲雲軒。
一整天,她的耳邊都縈繞著母親絮絮叨叨和各種猜測,最後索性逼著她親自上門來道謝。
母親的意圖,她怎麼不知?
無非就是想年輕貌美的她利用美色換點好處。
一路上,舒婷玉嘴角一直帶著苦笑,被林凡帶到了京城市中心一座直衝雲霄的大廈,在環路上就能看在大廈頂端晶燦耀眼的四個字——厲氏集團。
腳步機械的隨著林凡輕緩有序的步伐來到39層總裁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