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位老總走進視頻教學室，發現裏麵早已是座無虛席，過道裏也零星地站著一些人，而且還有人在往裏湧，盡管人頭攢動卻沒人高聲喧嘩，相互之間打招呼都是默默的打著手勢，就像一支偵察部隊潛入到了敵方的前沿陣地。隻有前排正中的三個座位沒人坐，顯然是給他們保留的。見狀鄭新才忙叫黃主任打開十三樓的視頻會議室，讓更多的人可去會議室裏觀摩。
這種好奇顯然都是衝著林琪芳的（ACI）來的。
見楚之源他們進來，所有的人都齊刷刷地站了起來，卻都壓著嗓子喊到：“老總們好。”這陣式好像事前排練過似的。
看到大家都如此訓練有素，楚之源就欣慰地感覺到這兩個月來綜合培訓確實有效果，特別是這種團隊整體素質已非一般學校可比了，於是用目光在人群裏尋找艾群芬的身影。
“你在尋找艾群芬吧，她在門口和黃主任一起安排人員去會議室呢，這姑娘還真靈活。”鄭新才不失時機地在楚之源耳邊提醒到，言語中充滿了對艾群芬的欣賞和肯定。
楚之源側過頭一看，隻見艾群芬既像一個場上教練，又像一位啞語老師，麵對從兩邊湧往視頻教室的同誌們不停地打著手勢，其手勢基本上由三個動作組成，第一個動作是暫停；第二個是往上；第三個是比劃著十三。大家也都心領神會，轉頭向樓梯間或電梯間走去。看著艾群芬幹練靈巧的身影，楚之源細聲對鄭新才說：“你叫上這些沒坐位的同誌們到會議室去吧，重點注意下大家的感受。”
鄭新才心領神會，也壓著嗓子喊了句。“沒坐位的同誌們請隨我上十三樓。”
楚之源和萬國權剛坐下，視頻便切換了過來，首先主屏幕和左上角的監控小屏幕反複交換著展示五六號谘詢室的現場情況，看上去兩個谘詢室的基本格局大同小異，在三十平方左右的室內，均麵對麵地擺放著一對單人大沙發，右側茶幾上均擺著一盆鮮花，左側擺著一張躺椅，靠窗的位置麵向沙發擺著一張辦公桌，書桌兩側是兩組書櫃。兩個谘詢室不同的是色調和風格的迥異，五號谘詢室裏以暖色調為主，顯得格調奔放熱情，色彩斑斕絢麗。而六號谘詢室卻恰恰相反，以冷色調為主，顯得格調低沉單一，色彩樸實無華，隻有茶幾上的那盆水仙花點綴出幾抹亮色。
這時的林琪芳正坐在五號谘詢室的辦公桌上低頭寫著什麼，一副十分忙碌的樣子。她的谘詢對象王超宇卻龜縮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盯著茶幾上的君子蘭，好像要捕捉到蘭花綻放的那一瞬間，但卻掩飾不住內心的忐忑與不安。可這一切均沒有逃脫“忙碌”中林琪芳的眼睛。
視頻將主屏幕定格在六號谘詢室，而六號谘詢室裏卻是另外一番景象，郝新晴與龐小花親密得就像是一對無活不說的閨中密友，兩人扶肩搭背地在室內觀察巡視了一番然後坐在了沙發上。龐小花說：“你這辦公室其實布置得還很有檔次，但就是顯得太沉悶了點，這唯一的點綴卻是一盆水仙花，你也太低調了吧，我的郝姐姐。”她哪想得到這不同的格調就是根據不同的谘詢對象設定的，比如這六號谘詢室的布置就是要達到給比較張揚激情谘詢對象一種反差的感受；而五號谘詢室的布置當然就是要給心理憂鬱者一種信心的啟迪。
“我到想聽聽你的意見，要如何布置才好，幫我出出主意嘛。”郝新晴仍是一副嗲聲嗲氣沒有主見的樣子，顯然是想保持住這種氛圍，讓龐小花將其特點充分地表露出來。
一臉稚氣的龐小花自然順著杆子就往上爬，又重新環顧了一下室內，並興味盎然地就為郝新晴指點起來。“這辦公家具什麼的肯定是無法更換了，但可添一些小飾品增加室內的色彩。”她習慣性地用右手食指指點著郝新晴的鼻子強調到。“這就叫做點綴，你知道嘛？”
“嗬，這就叫點綴。”郝新晴學著她的樣子也伸出食指指向龐小花。“那你到說說具體如何點綴呢？”
這時的龐小花顯然不習慣別人指著她的鼻子說話，不自覺地用手擋了一下，可又繼續指著郝新晴的鼻子點綴起來。“你看這黑糊糊的沙發，可勾些白色的沙巾點綴在上麵；再看你那個像頭黑水牛樣的辦公桌，背麵可貼些卡通圖像什麼的都行；再看這幾麵白得滲人的大牆，除了這兩幅全國地圖和世界地圖，你不覺得太單調嘛，貼幾張明星巨照你看如何；最沒品味的就算你擺的這盆花了，什麼玫瑰、鬱金香、康乃馨的不好擺，偏要擺什麼水仙花。這些花代表的是愛情友誼和聖潔，多有詩意和青春氣息，當然水仙也代表著吉祥，但隻追求吉祥而沒有愛情和友誼的日子又有什麼意義呢？我這模樣漂亮身材又超魔鬼的郝姐姐，我看你的生活過得一塌糊塗。”說話間龐小花的手指就沒有停止過對郝新晴的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