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亡我,果真是不需要理由的。
她小心翼翼的往桌子的另一邊繞去,瞬間三人的位置,由一根直線,變成了以謝之舞為頂點的等腰三角形。她想如果這兩人腦袋不怎麼好使,湊到一起的話,她就能把這三角形再變成一個有兩點的線段。那樣她逃出的機會,也許會大一些。
可這兩個人居然並沒中招,依舊沿著從自身到謝之舞所在之處最短的路線,緩緩逼近。
謝之舞一邊緊盯著來人,一邊插空四處打量了一番。兩個人全都是四肢發達的肌肉男,拚力量,她必輸。現在她唯一的辦法,就是攻其不備,趁著他們還有閑情逸致跟她耗的時候,以速度上的優勢,放倒靠門較近的那個人,然後跑出去。
這個辦法的前提,是她的速度一定要比他們快。
如果這兩坨身高比她優一頭半、體形頂她兩個、一拳勝她十拳的肌肉男,速度再比她快,那她還真是死的無話可說了。
她看看門外那輪月,她跟它隻有五米的距離。
“九爺不會放過你們的。”
她且退且戰,試圖用言語攪亂他們的行動,大有聲東擊西的意味。
門口那人笑道,“小娘子還是乖乖聽哥哥的話比較好,你的情郎被咱們九爺支開了,沒人能救得了你了。”
猶是落得平陽,謝之舞這頭虎卻依然驕傲,“哦?你覺得,我用得著被人救?”
說完,還別有深意的看了看先進門的人。
先進門的人在一片黑暗裏,自然看不清她的表情,隻聽他狠狠呸出一口吐沫,咬牙切齒的開口道,“媽的,這小騷蹄子還真行,老子牙都要被她打掉了。跟她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上了再說,也讓他瞧瞧老子的厲害!”
說著就要撲上來。
門口的人卻不耐的嘖嘖兩聲,“我就說你沒點兒情趣沒點兒顏色,你這麼粗魯,那細皮嫩肉的小妮子哪受得了。女人嘛,是用來上,是用來玩的。你給弄壞了沒得玩了,下半夜咱幹啥?還真守著這空門呆一晚上?!”
好,很好,這是半夜來換班的護衛。謝之舞冷笑兩聲。縱然能想到護衛私自放人進來,她也萬萬沒想到,這些人居然監守自盜。
“兩位,可容我說一句?”
兩人一聽謝之舞開口,也不吵了,“說。待會兒,你可隻有叫的份兒了。”
謝之舞忍著心裏的惡心,淡淡開口,“你們有沒有想過,九爺知道這事兒,會怎麼處置你們?我畢竟是謝家的人,落到你們手裏,你們要殺也就殺了,不給人知道也就罷了。可如果想辱人,怕還沒有那資格。”
“哼。”那人冷笑,“上過再殺,那還不是一樣?”
“問題是,九爺並沒有要殺我的意思。”謝之舞深呼吸了一口氣,“你們也看到了,九爺對我那是畢恭畢敬,別管真假,起碼也證明了你們動不得我。他既不殺,而你們又辱了我,那結果隻能有一個——你們兩個拿命來抵。”
兩人似是被這話驚了一下,各自歪歪頭看看自己的同伴。這小妮子長得好看,弟兄們個個心癢癢的,本想著上了回去吹噓一番,九爺雖說沒提怎麼處置她,可八成也是不會放回去了,對他們,肯定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可眼下看來,這事兒還真不好辦。
“怎麼辦?”先進門的那個問。
門口那人低頭沉吟一番,“謝二小姐,多有得罪。”
謝之舞聽了這話,正準備鬆一口氣,誰知道。
“你瘋了!你就算現在放過她,她也不會放了我們!你想想她做過的事!你想想生哥,你再想想龍哥的下場!”
先進門的那人急了,對著自己的同夥一番大吼,也不管有沒有人能聽見了。謝之舞有些緊張的看著那人,黑夜裏,二人目光遙遙對視,半餉,他終於開口,“——你說的對,龍哥的仇,不能不報!”
謝之舞終於絕望。朱龍,很好,她記住了,就算做鬼,也不會忘記。
談不攏,便開打。
謝之舞以一敵二,還不是普通身形的二,在這間狹窄的屋子裏,壓根兒沒有勝算,沒多一會兒,就被人壓在了身下。
身上的人得意洋洋,喘著粗氣摸上了她的臉蛋兒,“妹妹,今晚哥哥就讓你……”
那人猥瑣至極,可誰知道一句話沒說完,就被身後一股力量給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