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靖低頭用側臉蹭了蹭風青滑嫩微涼的臉蛋滿足的笑道,“這兩張雪貂皮加上府裏前些年存下的四張雪貂皮就夠給你做一件冬袍了。”
風青呆了好一會似乎才明白陳雲靖話語的意思,喉嚨微微發緊,“你說……你花這麼些天時間跑到三百多裏以外的昆霧山上,就為了獵兩隻雪貂給我做件冬衣?”
陳雲靖沒說是或不是,隻道,“雪貂的皮毛輕而暖,用它的皮毛做的袍子冬日穿最好不過了。”
原來那日陳雲靖送風青回丞相府,回到王府後李公公問陳雲靖什麼時候方便,讓裁縫過來量體做幾身新年的冬衣。
陳雲靖聽了這話突然想起府裏這些年存了四張雪貂皮,就問李公公四張皮子可夠給風青做一件冬袍。
李公公想了想說道,“四張皮子做件上衣尚可,袍子就不夠了,像郡主的身材一件袍子怎麼的也得要六張雪貂皮。”
陳雲靖聽了當晚就收拾收拾,第二天一早就叫上陳海前往昆霧山。
昆霧山高聳入雲,山頂終年積雪,也隻有在昆霧山和靠近北蒼月國的蒼穹山在冬天時偶有雪貂出現,所以雪貂皮可為珍貴無比,市場上更是是千金難求。
風青轉頭看著陳雲靖下頜微微透出湛青的胡碴,隻覺得心亂如麻,起伏莫名。
即便拋開身份權位,單論風儀氣度,陳雲靖亦是極出色的男子。
假如是在現代遇到他,假如她風青本就是這個時代的人,假如……
都說隻有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種幸福。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聲歎息。
世事弄人,他們從一開始遇見就不可能圓滿,隻能是一聲歎息。
風青獨自低頭出神,感覺到陳雲靖抬手撫向她的臉,似被什麼烙燙在心頭,慌忙側頭避開他的手。
陳雲靖保持著抬手的姿勢,側首看著風青眼中鋒芒一掠而過,唇角緊抿,似乎不知如何開口,默然良久,沉聲道,“青兒,也開始厭惡我,避著我了嗎?”
迎著他幽深而哀傷的目光,風青隻覺得心頭一跳一跳的抽抽,“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厭惡你。”
“那是為何?”
“……”
四目相對,各自眼中都有著複雜難敘的思慮,但誰也沒有開口。
許久風青轉回頭看著前方的路道,“送我回丞相府吧!”
陳雲靖眉心緊鎖,目光深沉懾人靜靜地看著風青的頭頂,眼裏神色莫測,風青雖沒有看他卻能感覺到他的凝重。
許久聽他緩緩道:“好。”
一路上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陳雲靖照例走了後巷,到了後院,陳雲靖拉著風青的胳膊,“坐那石頭上,讓我看看你腳傷的如何!”
風青本想說不用,但看著陳雲靖不容拒絕的強硬目光,隻得在石頭上坐下。
陳雲靖在風青麵前蹲下,先替她脫了左腳的鞋,將腳擱在自己腿上,又替她褪了襪子,風青的腳秀而翹,皮膚細嫩又白淨,指甲粉潤光潔如貝殼一般,但五個腳趾紫紅一片,腳背上還有一小片烏青。
腳被陳雲靖托著握在他手裏,風青感覺到他掌心的熱度通過腳底板一直串到了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