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融安走入地窖內看了一眼地上穿著風青軍服的草人問紀權,“怎麼回事,人是怎麼不見的?”
紀權道,“據昨晚守夜的兩名士兵所說:昨晚一切正常,鑰匙也一直在他們身上,唯一的一點就是大約三更時分,他們兩個不小心睡著打了個盹。屬下也問過昨晚巡邏隊的人,他們也說昨晚未見有任何異常,隻是巡邏到此處時發現這兩人靠在門邊打盹,便將兩人叫醒,隨後與其一道查看過門鎖,也從門洞中看過裏麵的人,覺得一切正常才離開巡往別處。”紀權頓了頓歎息道,“如屬下猜得不錯,人應該就是在兩守衛打盹的時候離開的,至於她是怎麼離開的,屬下也想不明白。”隨後又自責道,“是屬下大意了,沒想到她有如此能耐,昨日應該多派幾人看著的。”
肖融安陰沉著臉道,“既然她有此本事,就算多加人手估計也於事無補,倒真是小看她了,難怪連先生也忌憚於她。”隨後聲音徒然拔高道,“不管她是怎麼離開地窖的,但現在肯定還在附近山中,給本宮搜,本宮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等等。”紀權出聲道,“殿下,搜山時不可動靜太大,如被陳雲靖等人察覺了,我們的計劃就落空了。”
肖融安點頭,“就安先生說的,動靜小些,但給本宮搜仔細了!”
“是。”侍衛領命去安排人搜山。
肖融按了按額角皺眉道,“先生去安排一名身材與她相似的死士吧!”
“是。”紀權施禮離開。
太陽剛升起不久陳雲靖便動身前往天澗崖。天澗崖位於葛城南麵,離葛城約三十裏地的一座突起巨峰,周圍還有十幾座小石峰,邊沿是陡峭的懸崖,懸崖上怪鬆搭棚,古藤蟠纏,崖底深不見底,霧靄迷蒙似人間仙境故稱天澗崖。
按照昨日眾人商量好的安排是:陳雲靖一人上山,王齊珂,陳江和趙過暗處尾隨,張虎帶領一萬精兵守在山腳下待命,等待王齊珂他們的信號,隨時攻山。
太陽越升越高,眼看快到午時,風青還沒到達那山崖,山間的距離走起來遠比看到的要遠的多,更她何況還要避開搜山的南臨軍,又繞了不少路。
陳雲靖揚鞭催馬,疾馳向前,越行山路越發險峻。行行走走差不多半個多時辰後山路陡轉,眼前霍然開朗,出現一片開闊的平地,再往前便是天澗崖,山風呼嘯,山崖險峭。
往前走了幾十米繞過一塊巨石,便看見一名垂頭散發穿著西宋軍服滿身血汙的女子被吊掛在一株枝丫斜伸出崖沿的歪鬆上,身體隨著山風在崖邊輕輕晃蕩,似乎一不小心隨時就會掉下懸崖。
陳雲渾身僵硬定定地望著那女子,滿目震動,喉頭微微滾動,“青兒……是你嗎?”聲音惶恐哀慟。
那女子微微揚起滿是血汙的辨不出模樣的臉看了一眼陳雲靖,“救我……!”便又無力垂下。聲音沙啞幹涸,顯然是受盡淩虐,長時間哭喊所致。
“青兒……”陳雲靖雙目赤紅,整個人凜然散出無盡殺意。
“站住!”一聲厲喝製住了陳雲靖衝向前的腳步。隨著聲音從歪鬆後麵轉出兩人,正是肖融安和紀權。
肖融安拔出佩劍輕輕放在吊著女子雙手的繩索上,“睿王要是再敢往前一步,本宮就隔斷繩子,和樂郡主就會像風箏一樣跌落懸崖。”
“好,我不動,我不動……”陳雲靖強行壓製住滿腔的怒火和惶恐,“肖融安你不就是要我的命嗎?何必為難一名弱女子,本王在此,要殺要剮隨你便,快將她放了。”陳雲靖冷聲道。
肖融安緊握拳頭竭力壓抑心中仇恨的怒火,直勾勾地盯著陳雲靖。
兩人對峙,片刻亦是漫長。
突然肖融安輕忽一笑,開口道,“本宮改變心意不想要你的命了,本宮現在想要睿王你的一條胳膊,一條腿。本宮很想看看缺了一條胳膊和一條腿的睿王將會是什麼樣子。”
他灑然隨意,似在談風論月,“眼下,是要這女人的命,還是要你的胳膊和腿……你選。”
陳雲靖不動如山,凝眸望向前方的女子,目光深深。
肖融安驀然劍頭一轉,一劍刺入那女子的肩下,“啊……”那女子發出一聲慘叫。
“怎麼,很難選嗎?那本宮幫幫你。”
“不要……!”陳雲靖嘶聲吼道,“你要的胳膊,我立馬給你,千萬不要再傷害她。”說完舉起手中的劍。
“王爺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