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計成兵退(1 / 2)

經梁宮南的一番話,陳海總算是冷靜下來了,連忙道,“梁將軍所言有理,在下先走一步。”說完隨手牽過旁邊一名騎兵的坐騎,翻身上馬趕往鄴瓦城。

梁宮南猜的一點都沒錯,王齊珂將昏迷不醒的風青在一旁安置妥當後,便坐在一塊石頭上悠閑的等著北蒼月的追兵。

片刻之後在一陣塵土飛揚之中,北蒼月的追兵便到了死亡穀的穀口處,黑壓壓的一片足有五六千人。他們看到山穀前麵空空蕩蕩的除了一個睡著一個坐著的兩個人外,什麼也沒有。

領頭的一名絡腮胡將領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對著王齊珂抬抬下巴,“喂,其他人呢?”

王齊珂指指穀口,“從這兒走了。”

絡腮胡將領看了看穀中那灰蒙蒙透著死氣的濃霧問道,“人人都知道不管是人或畜隻要入了此穀便是有去無回,他們是如何做到來去自如,你倆卻又為何留在此處?”

王齊珂歎了口氣道,“我也不想啊,還不是梁宮南那廝暗害與我。”王齊珂的謊話是張口就來,“前些日子我無意中從一位聖僧那兒得到一些符水,說是喝了之後可維持身體在一個時辰內不怕任何妖邪侵害。原本我是不信的,但經不住好奇,我特意跑到死亡穀來試驗了一番,嗨,沒想卻是真的,我喝了聖僧的符水在這死亡穀的迷霧中打了個來回竟然毫發無損。這事被我們睿王爺知道了,便從聖僧那裏得了兩大罐的符水,足夠騎兵營一人分兩盅。有了這麼好的東西我們睿王爺自然就想到了避開邊境的北蒼月大軍,穿過死亡穀突襲王庭的主意,所以就命我為主將梁宮南為副將。誰知那梁宮南早就對我心懷不滿,想置我於死地。在回程途中他偷偷的讓人換掉了我及我貼身女侍衛的符水,我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入了迷霧,因我反應及時,意誌堅定及時退出了迷霧才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而我的貼身女侍衛就可憐了,因她武功意誌力都不及我,便被那邪霧傷的昏迷不醒了。”

王齊珂說到最後又裝模作樣的恨恨的大喊了一句,“梁宮南,本小侯爺與你勢不兩立!”正趕往鄴瓦城路上的梁宮南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絡腮胡將領聽王齊珂自稱‘小侯爺’問道,“難不成你就是西宋國那個有名的紈絝小侯爺王齊珂?”

王齊珂還一副厚臉皮沾沾自喜的模樣,“區區不才正是本公子。”

絡腮胡將領的目光從王齊珂身上掠過落到躺在地上的風青臉上然後又回到王齊珂那張妖嬈的俊臉上,皮笑肉不笑的鄙夷道,“難怪上戰場還要帶著個妞,也難怪你們北軍的梁宮南會想辦法弄死你,讓這麼一個娘們似的廢物壓在頭上就算是老子也會想法子廢了你。”

王齊珂似乎根本聽不明白絡腮胡子的話,還不停地囔囔道,“這位將軍,您可不能為難我,我與西宋國的太子、睿王爺可是表親,是皇親國戚,他們定會花重金來贖本小侯爺的,就本小侯爺這身價怎麼也得值個百八十萬金不是?如果你們不小心把我傷著了,餓瘦了可就……”

“閉嘴,帶走。”絡腮胡子將領不耐喝道。

“好,走,走……”不等北蒼月兵過來,王齊珂抱起風青利索的爬上了馬背乖乖地跟在他們後麵。

看著如此沒有骨氣的男人,絡腮胡子將領再次連人帶馬通通的將他們鄙視了一遍。隨後下令道,“留一千人馬留守此處,其他人跟我回王庭複命。”大手一揮人馬立即分成兩部分,小部分留在了穀口,大部分跟著絡腮胡子調轉馬頭返回王庭。

夕陽如血,落日的餘暉傾灑在了鄴瓦城的城樓之上。

又一場戰事結束,春末的暮色中,紅色衣甲的步兵騎兵已經退到主戰場之外的北部山頭,大纛旗上的“翼”字尚依稀可見。

主戰場南麵的山坡上黑蒙蒙一片,黑色旗甲的兵團整肅的排列在“睿”字大纛旗下嚴陣以待,憤怒的望著北麵山頭的北蒼月軍,隨時準備再次衝殺。而北麵山頭的北蒼月軍,也重新聚集成步騎兩陣,同樣憤怒的望著南麵山頭的西宋北軍,同樣準備隨時衝殺。

血紅的晚霞在漸漸消退,濃濃的血腥味與汗氣味相互夾雜著,充斥在空氣中,刺鼻難聞。

雙方就這樣死死對峙著,既沒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沒有任何一方衝殺,穀地主戰場上的累累屍體和丟棄的戰車輜重也沒有任何一方爭奪。就象兩隻猛虎的凝視對峙,誰也不能先行脫離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