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況達從金座上起身走到曆況冶身邊將起扶起道,“打戰本就是有勝有負,瞬息萬變之事,你何罪之有!”
曆況冶起身謝恩,“謝皇兄不罪之恩。”
曆況達揮揮手回到金座上坐下,對曆況冶道,“坐下說話。”
“謝皇兄。”曆況冶在下首的椅子上落坐。
太子曆謹熹走到曆況冶麵前躬身行禮,“熹兒見過王叔。”
曆況冶伸手扶起曆謹熹溫煦地笑著說道,“兩個多月未見熹兒似乎又長高了。”
曆謹熹歡喜的說道,“王叔,熹兒不僅長高了,力氣也更大了,如今能射中七十步外的箭靶了!”
曆況冶笑著拍拍曆謹熹的肩膀誇讚道,“好樣的,王叔相信將來熹兒定能比你父皇和王叔都厲害!”
聽到曆況冶誇讚曆謹熹驕傲的仰起頭顱。
曆況達跟著輕笑了兩聲,不過臉色卻是驀然嚴整起來:“光會射箭有何用,師傅教你的課業都學會了才是本事,好了,你先退下,朕現在有事情要跟你王叔商量。”
“嗯。”說道正事,曆謹熹還是很分輕重的,乖乖的退出金帳。
見曆謹熹離去曆況達回身對著坐在下首的曆況冶慨然一笑道:“如今南臨國與西宋國一議和光靠我北蒼月一國想要攻下西宋已無可能了。”
曆況冶也苦笑一聲道:“本王也沒有想到肖融安會如此廢物。”
曆況達長歎一聲道,“也不能全怪肖融安,隻能說陳雲靖的確是一個厲害對手。”
曆況冶麵現凝重之色,微微點了點頭道:“陳雲靖作戰守如銅牆鐵壁、飛鳥難渡,攻若水銀泄地、所向披靡,臣弟與他交手多年也不過維持了一個不勝不敗之平局,前幾日還被他得了個奇襲王庭的先機,打了個措手不及。”
曆況達聞言也是一時有些默然,顯然是對陳雲靖的難纏深有感觸,但同時也露出了幾分欽佩和尊敬的神色,“這次的事誰也想不到,不過今後這死亡穀的穀口可要牢牢守住了。”
曆況冶點頭道,“這是自然,臣弟正想為此事向陛下請旨,為保安全,臣弟認為索性在死亡穀口處設一支哨崗駐軍吧。”
曆況達點點頭,“朕也覺得如此更為妥當,你去安排便是。”
“是。”曆況冶答道。
曆況達笑著說道,“另外就是,沒想到這次能抓到西宋晉安侯府的那個小子,這可是一個不錯的籌碼,有空你去見見,如果確定是他無誤,就派個信使去趟鄴瓦城探探陳雲靖的口風,我們也好合計合計價碼。”
曆況冶點頭,“臣弟一會兒就去趟監牢。”
曆況達擺擺手,“倒也不必急在這一時,路途勞累,你先回去休息,明日再去也不遲。”
曆況冶道,“臣弟不累,還是一會兒就去會會他吧,順便也問問那名助他們過死亡穀的‘高僧’是誰。
曆況達道,“也好。”
……
“哎呀,你真是笨死了,先往左邊繞過來,再往上從這兒穿過去……”
曆況冶到牢房門口時看到王齊珂正與一名女子盤坐在席子上正笨手笨腳的跟她學編草蟈蟈,旁邊散落著三四隻已經編好了的參差不一的成品。
“小侯爺真是好興致啊!”
北蒼月與西宋在北境糾纏多年,兩軍中的幾名領頭人物相互之間自然早就認識。隻一眼曆況冶便認出這是王齊珂本尊無疑。
風青聽到聲音抬頭看見牢門外站著一名身材高大,麵目俊郎,五官深邃年紀在二十七八歲左右的年輕男子。風青一看便猜到眼前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北蒼月翼親王曆況冶了。之前她在戰場上也遠遠見過他兩次,但因為距離遠從來沒有看清過他的臉,今日細看之下才發現原來曆況冶竟然也是一名俊偉的美男子。
王齊珂抬起頭看著曆況冶痞痞一笑,“吆,翼親王終於舍得回國了!”
曆況冶睨了王齊珂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小侯爺果然風流,在哪兒都不能缺了美人相陪啊!”說完目光掠向風青。
風青迎著曆況冶的目光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翼親王好!”
曆況冶一愣,不知道王齊珂的這婢女是本就膽大還是被王齊珂慣的,不但完全沒有作為婢女或下屬該有的恭謙,還如此放肆。他的目光淡淡的從風青臉上掠過回到王齊珂身上,“不知能否請小侯爺告知本王那位助你們過死亡穀的高僧是誰?”
風青“唰”的一下把目光轉到王齊珂身上:她什麼時候成和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