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綰兮麵無表情,對這樣的情況似是接受如常,輕吐出了一句,“好。”其實這時候的江流宛根本聽不到她說什麼吧,或許是根本沒必要聽。
兩人又悲悲戚戚了一番,雲綰兮才安撫住江流宛。
江流宛走前還不忘告訴雲綰兮明天將臉上的傷遮一下免得雲陵峰也就是雲國公爺,江流宛的丈夫,雲綰兮的父親看出端倪。
江流宛平時不會這樣打她,即使動手也是不留痕跡卻痛徹萬分,即使不得已留傷也是能遮的住的地方,然後用上好的膏藥,否則這一身膚如凝脂是怎麼來的。
本來緊緊握在手中的繩線突然失去了控製,是真的氣急了吧。
“小姐,可要上藥?”月青無聲無息的走起來,低頭問道。
雲綰兮眼眸斜睨,背脊挺直的站著,冷聲道,“小月青兒跟了我幾年了?”
“小姐,十年了。”月青麵目冷清,似是對外界的一切毫無感覺,隻有主人的指令和執行。
“哦,今年多大了?”雲綰兮似是隨意的聊著家常,嘴角甚至勾著一抹類似微笑的弧度,雖微小卻存在,隻是聲音冰冷。
“十八歲。”月青回道。
“十八,倒是比我大三歲。”雲綰兮輕聲道,隨後似是低語,“也對,若是不比我大懂得比我多如何能‘管’的住我呢。”
月青眉峰微擰,不易察覺,“小姐是月青的主子,月青如何能管得住小姐呢,年齡比小姐大應當是夫人希望月青能更好的照顧小姐。”
雲綰兮掩唇輕笑,右手撫上月青的唇瓣,“以前倒沒發現小月青兒有這麼一雙巧嘴,倒是你小姐我疏忽了。”“疏忽”兩個字似是清風凝聚,不經動作便飄散在空中,消逝在耳邊,卻清晰的印進了月青的耳中。
“小姐該上藥了。”月青道。
雲綰兮不答,接著昏暗的燈光細細打量著月青的臉龐,讚歎道,“原來小月青兒長得這般耐看,私下裏該有不少人想和小月青兒連對吧。”
“小姐。”月青突的抬眸,顯出震驚。
雲綰兮的手指慢慢劃過月青的側臉,“小月青兒若是看上誰了就隻管告訴你家小姐我,本小姐定會為你做主將他許給你,也免得你說本小姐不夠通情達理,讓你整日裏都生出些別的心思。”
說到最後雲綰兮的話語帶上了陰狠,滑到月青下巴的手指狠狠的甩開了那張讓她不喜的臉,尖銳的指甲劃破了皮膚,帶出三道血珠。
她知道月青是江流宛的人,也知道月青一定會將這件事告訴江流宛,她也早就做好了迎接江流宛怒火的準備。隻是當真的把被身邊人將自己的一點一滴都告訴其他人這件事擺在麵前的時候,說不生氣是假的。
隻是卻趕不得,殺不得!
“今夜你就跪在外麵,別忘了把你那張臉處理幹淨。”陰沉的話語一點不像一個花季少女可以發出的聲音,其間帶著的凶狠似是可以將人如淩遲一般四分五裂。
還是緩緩的,慢慢的,一寸一寸的,一點一點的將之割離,最為可怕的是,嘴角的微笑弧度如春風一般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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