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賈佳很肯定地點頭。
情人眼裏出西施，在她眼裏，她們家代峻凡是天全下最帥的男人。
“哇噻！”程然雙拳托腮做花癡狀，“拿下他，一定拿下他！”
“這是必須的！”賈佳得意地翹起下巴，她已經有了與他白頭到老的打算，“等過些日子，我把他叫出來，大家吃個飯，也好讓你幫我參謀參謀。”
“若是看男人，我是外行，不過季珞可以，經他審視過的一定沒問題。”程然對自己的老公也是信心十足。
賈佳笑著點頭，她今年28，不上不下的年紀。若是再不抓緊時間，過兩年就成老黃瓜了，再也沒有和年青女孩爭搶男人的本錢。她是寧缺毋濫，絕不將就的人。所以現在就有個與自己各方麵都契合的男人，那麼她就會不計一切地將他收入納中。
……
沈季珞將奶奶送至帝都最好的私立醫院。奶奶對這裏很熟悉，正是爺爺離開的地方。再回這裏，睹景思人，趁沈季珞看不見的時候，奶奶偷偷抹著眼淚。
之前就將一切都安排好，奶奶不用排隊。
她常說頭痛，醫生給奶奶做了核磁共振。
拿到結果，醫生不動聲色，他對奶奶說不是大事，不用擔心。卻又不時衝沈季珞擠眼睛。
沈季珞是個通透的人，從醫生那裏出來，沈季珞將奶奶扶到貴賓休息室休息，說自己去拿藥。隨後回到醫生那裏。
“老人家的情況很不樂觀，她顱內的腫瘤已經有兩公分大，就快壓到血管，再這麼下去，隨時隨地都有生命危險。”
沈季珞心裏咯噔一下，背脊躥起一陣幽涼的顫栗。
“沒辦法動手術？”他問。
醫生遺憾地歎氣，“她年紀實在太大，已經八十高齡，這個時候做開顱手術，就等於是要她的命！”
“所以說來說去，沒辦法，是嗎？”沈季珞心情沉重。其實他一早就猜到檢查結果等於判了奶奶死刑。但他還是抱有一線奢望，期待醫生能說出令人振奮的話，隻是醫生令他失望了！
醫生沒有回答沈季珞，醫生也是人，不是神。就現在的醫療水平而言，他們的能力在許多重大疾病麵前，都是很渺小的，甚至可以說是微不足道！
“那陳博士呢？如果手術由他操刀，生還的機率多大？”沈季珞不死心地又問。
醫生看他，沉默不語。
現在對老人家來說，並不在於由誰主刀，而是她自身的條件根本不足以支撐她做完這場手術。
沈季珞回到休息室，可是沒有看見奶奶的人影。奶奶去了哪裏？
他走出來，尋了一圈沒找到人，醫生護士幫忙找。最後，有人告訴沈季珞奶奶正一個人坐在一間VIP病房內，對著空蕩蕩的病床，喃喃自語。
沈季珞在護士的領帶下順利找到了奶奶，但他沒有走進，隻是站在門口，默默看著床畔奶奶微佝的身軀，靜靜聆聽她說的每一句話。
“鍾海，我想著努力活下去，一直活，一直活，活到你來找我那天。所以這些年我很細心地照顧自己，我比誰都更注意養生保健，就算我那麼想你，可我還是努力不想你，因為我知道如果我一想你，我會哭，一哭心情就會壓抑，這人啊一壓抑，什麼病都會找上來……”
奶奶一邊說著，一邊用粗糙的掌心輕輕撫摸柔軟的床單。就好像撫摸著愛人的身體！他曾經在這上麵睡過啊，這裏留有他的體溫，他的氣息。
一滴一滴熱淚滾出眼眶，滑過蒼老的麵頰，掛在顫抖的下巴尖上，最後落到身下藍色的床單上。
“現在你走了，我也再也撐不住了，你說，我要不要馬上去那邊找你？可是我又擔心，到了那邊，你會不會也像這一世一樣，先和我一起，等她來了，又和她走？嗬……”
說著說著，奶奶又笑，她又摸了摸滿頭白發，語氣露出一種女兒家的嬌憨，“你看我，都這麼大把年紀了，竟然還會像小女生一樣吃醋。我還會吃醋……”
奶奶看著愛人曾經枕過的枕頭，緩緩，她伸出顫抖的雙手，將枕頭拿起來緊緊抱在懷裏，就好像抱著她這一生最愛也僅愛過的男人。
“鍾海，答應我，下一世不要再拋棄我，下一世無論如何都不要再接受其它人了，好不……鍾海，我想你……我好想你……你在哪兒啊？快來接我，接我走……”
漸漸，寬敞的病房回蕩著奶奶悲痛的哭聲。
沈季珞的心尖就像被人狠狠地抓著，痛得無法呼吸。
他沒有打擾奶奶，隻是輕輕將門帶上。他背靠著雪白的牆，眉眼低垂看腳下幹淨的大理石地磚。奶奶時日不多，就讓她和爺爺好好待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天，訴說她的相思。之後，她與爺爺的故事隻會成為別人嘴裏遺憾又動人的愛情傳說，再不會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