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生隨著沈季珞的目光看,隻見一位風姿綽約的少婦朝他們走來。許是感受到他們的目光,少婦低下頭,仿佛在害羞,仿佛在害怕,總之她沒有迎向他們的注目。
程倩此刻的心跳似乎要迸出胸口。
盡管低著頭,但她依舊能夠感受到來自鄭元生那熾熱的注目。
她清楚,這裏麵無關風月,不因為愛。自己又何嚐不是?與他再見,實在是意料之外。她曾想,把他當做人生的過客,一個不需要記住的男人。可偏偏老天給彼此開這麼大的玩笑。想遺忘,偏記起,又必須再見,無奈……
走至跟前,程倩不著痕跡地沉了沉呼吸,終於她鼓足了勇氣抬起頭來。
四目相對,鄭元生對她毫無印象。如果這是第一次見麵,鄭元生會認為眼前這個少婦長得極美,算是絕色。
“鄭老,我想你們需要時間好好聊會兒。不如上車如何?”說著,沈季珞主動替兩人拉開後座的車門。
鄭元生隻需稍稍想一下,便大約知道這裏麵是怎麼回事了?
“你是當年那個女人?”他音色微挑,再看程倩的目光也充滿了鄙夷。
隔著歲月的窗,鄭元生記得當年那夥人說是送他一份升職大禮。那夜他開心,被灌得大醉。跌跌撞撞進到房間的時候,看見床上有個渾身赤裸的女孩。如今再想,所有細節都被遺忘,但他沒辦法否認那夜他借著酒醉確實是睡了一個女孩。醒來後,那女孩不再蹤影。
原以為女孩是那夥人花錢請來給自己助興的,後來鄭元生也就沒有再想此事。
可如今看,當年一夜失足竟是給自己今日埋下後患。
程倩對上鄭元生的眼睛,看清了他眸底那深深的輕蔑。她心裏本來是緊張的,但被鄭元生侮辱,所有緊張在頃刻間變成了憤怒。
“進來說吧!”她語氣不好,率先鑽進後座。
鄭元生下意識看了眼站在車旁的沈季珞,隻見他麵無表情,鄭元生遲疑一秒,跟著坐進去。
沈季珞替兩人關上車門。
他稍稍走遠幾步,來到消防栓前,抽煙。
幾千萬的豪車後座比起其它車子來說,寬敞舒適。但由於此刻坐在一起的兩個人關係尷尬,所以車廂內氣壓很低,空氣稀薄。在知道彼此就是那晚的人後,兩人都感覺到一股濃濃的壓抑感。
不過鄭元生是塊老薑,他可不會率先把自己的軟肋暴露出來。因為他懷疑,眼前這個會不會是沈季珞找來套他話的替身?!畢竟他根本記不得那夜的女孩是什麼模樣,眼前這個的真實性,有待考證。
所以鄭元生並沒主動說話。他在等,等程倩先說。
而程倩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身旁的人,所以也一直閉著嘴。
兩人就這麼默著。
氣氛持續沉悶,時間都仿佛凝固了似的。
還是程倩坐不住了,她轉過頭,目光看向身旁的人,他不算帥,說是不怒自威,但更準確的說法是麵帶凶相。程然忘不掉剛才他目光與言語中對自己的蔑視。
“鄭先生,我請你主動退出總統競選,因為這樣對你好!”程倩逼自己拿出勇氣和這個久居高位的政官談判。
“若是我不呢?”鄭元生怎麼可能輕易退出?況且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摸清這個女人的底細,他怎麼知道她是真是假?
程倩一早就料到他不會是一句話就被打退的人,程倩深呼吸,繼續說,“若是你執意競選總統,我將把二十九年前,你迷奸我的事告知天下!”
“迷奸?”鄭元生眉心緊鎖輕輕咬著這兩個字,倏地,他冷冷一笑,“妓女就是妓女,隻要誰給錢,做什麼都行!”
程倩臉色一紅,腿上的雙手握成拳頭,“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難道不是?”鄭元生看程倩的目光依舊充斥著深深的鄙夷,他冷哼一聲,唇彎起,譏諷道,“當年那夥人可以拿錢叫你爬上我的床,想必這會兒沈家人給得更多,他們想從你這裏把我拖下台?做夢!一個妓女的話,誰信?”
程倩恨不得一耳光給他扇過去。
“姓鄭的,你是得了便宜現在倒打我一耙是吧?當年我才二十出頭,本來是和同學一起去酒吧見識,誰知道被你們的人灌了迷藥,醒來我才發現被你這個禽獸奸汙!當年是我膽子小,不敢報警。若這事發生在今天,我一定把你送進牢裏吃牢飯!”
程倩氣得臉紅脖子粗,呼吸都急促起來。
難道她不是出來賣的?鄭元生從程倩的反應看,不像是假話。現在想想,如果她真是為錢而與自己歡好,就不會光溜溜的躺在床上等他,而是賣力服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