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沒料到他會反擊,伊伊重心不穩,差點跌到椅子外。幸好抓住桌子邊緣這才穩住滑落的趨勢。待坐穩,她猛的回頭,貝齒摩擦出狠毒的聲音,眸內的凶光似是帶矛利箭,殺人於無形。
臭小死,反了不成!
顧不得自己的初衷,伊伊抬起秀腿,狠狠往他腿上踢。
桌下攻勢淩厲,沈馳予不停閃躲。但畢竟空間狹小,伊伊又處於瘋狂的“流氓攻”,因此沈馳予毫無招架之力,絕對的小受方。
“乒乒乓乓”,像在地震,桌上的餐具發出碰撞的聲響,整張餐桌也是搖搖晃晃,慢慢的,李經理麵前的桌巾漸漸移位,露出桌麵光滑的柚色紋路。
看著咬牙切齒的兩人,李經理和侍者傻了眼,很長時間都保持著相同的姿勢,呆呆的睜大眼睛。
也許是累了,片刻之後,交鋒的兩人停下來。彼此氣息不穩,對視一眼,“哼”,很有默契的扭頭不看對方。
李經理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喘,一時間空氣凝滯。
好在侍者並沒忘記自己的職責,他怯懦的收回放在桌上的菜單,囁嚅著又問,“那,那小姐需要點些什麼?”
“炒飯。”
伊伊語氣很凶,視線落在斜桌顧客餐盤內的蝦球上,伊伊很想伸出手,狠狠的,捏扁它。
想到李經理還在,伊伊趕忙又諂媚地說,“嗬嗬,李經理,你看看需要點些什麼,盡量,不用客氣的。”
說著,伊伊將菜單雙手送到李經理麵前。
怯縮的看著棕色皮質菜單,李經理咽咽口水,臉部轉向侍者45度傾斜,“那,那就給我杯白開水吧。”
不是吧!
聽他隻要白開水,伊伊虛偽的笑容生澀的維持在猙獰的弧度上。這個李經理今天是怎麼了?
相較與她的呆滯,沈馳予冷冽的眸光犀利的射向對麵冷汗涔涔的人,意思在說“算你識相”。
可伊伊絲毫沒有發現身旁人強大的氣場,她隻在想,為什麼李經理跟換了個人似的?
莫非真是看到身旁人這騷包的妖相就慚愧得說不出話來?
或是剛才妖孽對他那席完全輕蔑的話顯得十分有範兒,起到震懾的作用?但不管如何,起碼開局是順利的,甚至可以說是完美,除了自己和他的小插曲之外。
轉著眼珠,伊伊想,既然如此那下麵就更好辦了。隻要妖孽加把勁,把自己吹得神乎其神,結局一定能令自己滿意。
計劃著,伊伊詭異的笑笑,濃密的睫毛朝沈馳予忽閃忽閃,嘴角彎彎,她扭頭不好意思的說,“抱歉,我去下洗手間,你們慢慢聊。”
眼尾朝身旁眨眨,伊伊起身,得瑟的朝洗手間去。
直到再也看不見那條纖細的身影,沈馳予這才收回目光。緩緩,低磁的嗓音劃破柔美的輕音樂,陰沉的盤旋在空中,“李連生,在這裏遇見你可真是讓我意外啊。”
李經理牙齒直打結,他哆嗦的從兜裏摸出手帕,顫抖的拭著鬢角,“沈,沈總,我真不知道小丁和你是,是這種關係。”
“小丁?”
挑著眉,沈馳予反問,雖音調沒有起伏,但足已嚇得李經理思緒混亂,“哦,哦,不是小丁,是小伊,哦不,伊伊,不對不對,是丁小姐,丁小姐。”
盡管脖子已經垂得很酸了,可李經理不敢抬頭,光聽沈總的聲音就足已令他崩盤了。如果再看他的臉,那自己一定會嚇得心肌梗塞。
沈馳予沒有情緒的睨他,他偏眼看看連接洗手間那條空曠的走廊,忽然壓低聲音說,“李連生,連我的女人也想碰,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不,不,沈總,我哪裏敢,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急忙擺手,李經理嚇得心髒陣陣抽痛,如果早知道丁伊伊和沈總是這種關係,就算吃了豹子膽他也不敢啊!
“不敢?”沈馳予狹眸淩光一現,他勾勾指頭,要李經理靠近,李經理舔著唇,顫栗的靠攏眼前這張帥到令人窒息的臉。距離五公分,他能感覺到致命的氣息飄忽在臉上,雖有熱度,卻也似來自地獄般冰冷。
沈馳予逼視他,刀雕般精致細琢的俊容卻宛如撒旦陰鷙冷酷,眸內的怒氣蔓延到嘴角,緩緩,他勾起好看的薄唇,如呢喃般低低說道,“都送我女人衣服了還敢說不敢,李連生,你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嗎?”
“沒有,沒有,沈總,我真的不敢!”
“小聲點。”
朝遠處望望,沈馳予厲聲嗬斥。
他鄙夷的煩他一眼,繼續說道,“晚上八點之前,編個話自己來把那些領走,我的身份她不知道,也不想讓她知道,明白嗎?”
“是,是,是,請沈總放心,我不會露出馬腳的。”李經理的頭點得快要斷掉,但他不敢停,比起麵對總裁那張帥到極致的臉,他寧願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