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姐,我希望你能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步子還沒站穩,氣都來不及換一口,陳經理重重將手裏的文件案丟在桌上。
身子一陣哆嗦,伊伊緊張的瞟瞟陳經理,顫顫伸出小手,將桌上的文件案拿了起來。
看了許久,始終不明白有什麼問題,伊伊鼓起膽子問,“陳經理,這份策劃案有什麼問題嗎?”
本來她就是新人,有問題當然是正常的,難不成還想剛生出的孩子當媽使啊?
全身暈得難受,伊伊低頭看著手裏黑色如螞蟻的策劃方案,眼前更是群星繚繞。
“什麼問題,你說有什麼問題!”
見她不知悔改的模樣,陳經理再度將另一份文件案丟給她,“看看,你和沈倩的,兩份對比一下,或許你能變得聰明些,也更能誠實些。”
困惑的盯著經理,再看看桌上藍色文件夾,伊伊拿起來,認真瀏覽。
突然間,她的臉色燒得更是如同傍晚的絢爛的朝霞。
怪不得度姐會用那種眼神和語氣說話,。怪不得經理會用這麼惡劣的態度對待自己這麼個新人。因為自己的策劃書和沈倩的如出一轍。而且最致命,也是最無法澄清自己清白的是沈倩的策劃方案比起自己更有細節,更有條理,更有突出感,也更有對比度,怎麼會這樣?就算默契再好也不可能重合到如此的地步。
伊伊很肯定自己的策劃案完全出自自己之手,不借她人,但她做出的那份呢?
無話可說,也找不出有力的證據,更是被她策劃案裏的精細程度打敗,伊伊似乎一下子清醒了。當然啦,大冷天頂頭一盆涼水潑來,若再是不醒她幹脆死了算了。
“丁小姐,雖然你是新人,新人犯錯可以理解和原諒,但那必須建立在誠實和勤奮的基礎上。你說我好好的給你一份策劃案想要挖出你的潛力,你倒好,刪刪細節,直接抄個大綱過來,這有意思嗎?”
伊伊垂著眸,憤怒至極,卻無力感席卷而來。
了解陳經理是個認死理的人,他所認為的認為,你若反駁一句話他定有十句話來堵截,於是可憐的伊伊,默默聆聽他“慈父”般的諄諄教誨。不是不想解釋,但無從解釋……
說了許久,將昨天受的氣差不多噴完了,陳經理這才輕呷口茶潤潤嗓子。他眯眼打量著伊伊沒精打采的樣子,恨鐵不成鋼的說,“看看,看看,看看你頹廢成什麼樣了!”
懶得看她,陳經理擺擺手,“出去,重新寫一份明天交過來。”
“哦”
甕聲甕氣的回答,伊伊悲哀的走出經理室,為什麼每個部門她都是遭到遺棄那一個?
此時此刻,伊伊很沒出息的想要調回清潔組。她懷念可親的領隊,懷念可愛的前輩,懷念那段被人疼惜的時光……
心情和身體都實在太差,連午飯都沒吃,伊伊趴在桌上沉沉睡了兩個小時。下午工作,腦子和手指無意識的敲打鍵盤,但敲出的字連她自己都看不懂是在表達什麼意思。
而那一邊,度姐親切的坐在沈倩身旁,看看文件,再指著屏幕,耐心細致的在講解些什麼。伊伊很不甘心,極度不甘心,可此刻她的身體沒有能力為自己證明自己。揉著發痛的太陽穴,伊伊起身走去洗手間,不論如何,明天一定要交出一份令陳經理滿意的企劃案。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時間回家,伊伊摸摸額頭,似乎更燙了。身體也像棉花般輕盈,她難受的喘著氣,卻發現家裏沒人。
他還沒下班嗎?
虛弱的倒在沙發裏,伊伊掏出電話,給沈馳予打電話。
“我病了,很嚴重,我覺得我快死了~”
半個鍾後,一路連闖9個紅燈的沈馳予終於回來。
剛一進門,沈馳予就直奔躺在沙發裏那要死不活的人去。摸摸她發燙的麵頰,“你發燒了!”
“嗯……”睜開蒙蒙的雙眼,伊伊第一句話就是,“好餓。”
從中午到現在,除了五杯咖啡之外,她的肚子裏空得隻剩內髒,再不吃點東西她的內髒也快餓得萎縮了。
“等等,我打電話叫外賣。”
說著,沈馳予掏出電話,還沒拔出去就被人攔下,“我想吃‘香蜜酒樓’的雲吞麵。”
“那麼遠,買回來麵會糊掉的。”
“那給我買海鮮粥吧,我要大桶的,大大桶的,特大桶的,通宵都吃不完的份量。”
“貪心的小貓,都病成這樣還想著吃。”
無奈的揉揉她發頂,沈馳予回到房間抱著被子回來給她蓋好,再掖掖被角,這才說,“我很快回來,你先睡一覺。”
伊伊聽話的輕吟一聲,反到是沈馳予聽到貓兒的淺吟微微有些發愣。看來他還真是受虐成性,眼見她柔順乖巧的模樣自己真是適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