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鬼才會不好意思吧?
保不準言溪在看到他的這種態度時還真的誤會他跟尹瑤有什麼,那可真是,千古奇冤啊!
唐京調整了一下情緒才娓娓道來。
“其實事情跟你想的可能有點出入,我並沒有跟她有過什麼,不過,我認識她確實是在認識你母親之前。”
“當時唐家跟尹家要聯姻,家裏長輩的意思,跟我聯姻的對象便是尹瑤,我們見過兩麵,我對她沒那種感覺便不同意,我父親……”
“也就是你過世的爺爺覺得這樣丟了兩家的臉,我一氣之下離開了唐家,一走就是大半年,也就是在離開唐家的這段時間我遇到了你的母親!”
“當時,我不知道她是司徒家的人!”
“我遇上你母親之後便認定了她才是我這一生都在尋找的人,我們兩人私定終身,有了你……”
他說到這裏時語調有些變化,之前那種尷尬情緒又浮現出來了,“咳咳咳,言言,其實,這樣不好,女孩子還是不要這樣輕易地相信一個男人……”
言溪:“……”怎麼說著說著又轉到她頭上來了。
不過唐京很快又把這話題給迂了回去。
“我以為我的離開已經表明了我的態度,尹瑤本就是個高傲的性子,容不得別人這般輕視,她也確實這樣做了,高調地在唐家麵前將這聯姻的事情給蓋了過去。”
“我之所以把主導權交到她手裏,也是覺得我是男人,讓她主動開口比我主動開口更好些。”
這樣確實不失為保全女人顏麵的一個好辦法。
“因為聯姻隻是兩家口頭上的建議,並沒有實質性的緊張,也沒有訂婚什麼的,很容易解決,而後來唐宇娶了尹家四小姐,兩家聯姻也是事實。”
這樣也算是堵住了悠悠眾口,尹唐兩家再一統口徑,說之前的聯姻說的就是尹家四小姐和唐宇,不是唐京和尹瑤。
確實,順水推舟,之前的尷尬也就順利化解了。
而且兩人又沒訂婚,隻是見過兩麵而已,唐京能做到這樣的已經很不錯了。
“之後我們就再無交集!”
其實之前就算不上有交集,見過麵頂不算個陌生人,但跟熟悉的朋友關係相比較還差了十萬八千裏,如果見過兩麵也算是有交集的話,這個世界上有交集的人就多了去了。
“可就在我帶著你母親回唐家後,尹瑤的態度就變得讓人難以捉摸了。”
言溪,“怎樣的難以捉摸?”
唐京明白她是想讓他舉例說明,他想了半天才想到一個合適的措辭,“騷擾電話,還經常是半夜打過來!我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有我的電話號碼的?”
不過稍微用腦子想想也知道了,想要查一個人的電話號碼對尹家五小姐來說一點都不難。
言溪想了想,“她可能覺得不甘心吧!”
唐京無奈至極,“我其實連她長什麼樣子都記不住!”
“可她卻不這麼認為!”
或許之前唐京不辭而別地表明自己的態度她能接受,可他在半年之間裏就帶了另外一個女人回來,爭強好勝的尹瑤恐怕就是另外的想法了。
你看不上我,卻看得上這麼一個女人,我到底哪裏比不上她?
“我承認,在這件事情上我顯得有些懦弱無能!”
“爸,你別這麼想,你沒有做錯!”言溪輕聲打斷他,“這本來就跟她沒有任何關係,是她硬要摻和進來!”
唐京聞言愣了愣,表情有些茫然,“為什麼呢?”
言溪看他表情心道敢情他在麵對尹夫人的那張冷臉時隻是出於本能地抗拒,卻不知道為什麼尹夫人要這樣窮追猛打?
而且看他這樣子不是苦惱了一天兩天了。
言溪:“……”
不是有的人經常把‘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要多’來形容自己的人生閱曆比別人要高出一大截嗎?
為什麼人生閱曆要比她高出這麼多的父親大人現在居然用這樣茫然的表情看著她,等待著她來解惑?
言溪內心歎息一聲,“爸,她的這種執念可能是源於最開始對你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但也沒有喜歡到那種非你不可的程度,之所以糾纏不清是因為心裏不甘,不想讓你好過而已!”
就像現在的年輕人,麵對曾經的初戀,不都是‘你若不好才是晴天’的想法嗎?
尹夫人就是這種心態!
見唐京怔怔地看著她不發一言,言溪試探道,“你不會真以為她心裏還有你吧?”
唐京眉頭緊緊一蹙,驚愕瞪眼,瞪了言溪半響才道,“你怎麼能分析得這麼清楚?你自己經曆過?”
言溪被反問,語氣幹巴巴地回應一句,“……沒有!”
“對了……”唐京鍥而不舍地繼續用眼神施壓,目光落在了她的唇瓣上,言溪感覺到了,心裏暗叫糟糕。
被老父親這眼神盯得實在有些扛不住,腦子一轉,靈光閃現,轉臉就喊。
“媽媽……”
喊完這一聲,言溪就從椅子上躥起來奔向病房門口,對麵房間裏傳來了司徒韻怔愣的回聲,“啊?什麼?”
唐京:“……”一張臉哭笑不得,這喊媽的毛病他還真是挑不出刺兒來,不過這溫馨的一幕卻是他夢寐以求的,過往想都不敢想的。
看妻子來到門邊時,唐京還沉浸在這樣的幸福氛圍裏,卻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等等,除了她唇角有傷的事情他沒問清楚外,昨天晚上她突然暈倒在樓下花園的事情也沒機會問。
唐京直覺兩件事恐怕都不簡單!
趁著自己現在還清醒,他把唐管家叫了進來。
一問之下也是一頭霧水,因為唐管家昨天晚上回了唐家一趟,那個時間段並沒有在醫院,對言溪暈倒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
“先生,尹家老爺子病逝了,二爺今天帶著唐栩小姐過去吊唁了!”
唐京,“尹家現在是誰主事?”
唐管家道,“是尹夫人!”
唐京眉頭跳了一下。
按理說他對這個人物是沒有什麼特殊情緒的,可這一次車禍事件之後,他才意識到這個女人的那種偏執。
作為當事者,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當初那輛車就是主動撞上來的!
那個女人,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