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青年男子踏入房中,正是洛州總管、東京小塚宰楊勇。
楊勇早知道千金公主在此,卻裝道:“公主竟下凡來到此地,幸會,幸會!我與公主有緣啊!”
玉兒知道他在裝,卻不揭破他,指著場中的陳天賜道:“楊大總管來得正好!,你瞧瞧,你瞧瞧,堂堂的陳國武士欺負我們大周朝的小女人,豈不是以大欺小?傳到麗華姊姊耳中,你這個大周朝的股肱大臣豈不是麵上無光?”
楊勇見玉兒言語親熱,不由得十分高興,轉頭朝矮個武士道:“陳將軍,陳將軍,快快叫你弟弟住手,這丫頭是宇文公主和天後喜歡的人,不可傷她性命!”
陳天成自然知道當今天後是楊勇的親姊姊,宇文是周國的國姓,這位女扮男裝的宇文公主自然是皇親國戚,她的妹妹少不得也大有來頭,趕緊向觀戰的陳叔陵請示放過美姬。他比乃弟要聰明許多,一瞬間想明白了許多事情。
按照陳叔陵的個性,如果不玩個盡興是絕對不會罷休的,不過,楊勇已經發話,自己有許多事情需要與他合作,便點了點頭。
這時,場上的局勢已經明朗,美姬隻有招架之力,沒有還手之功。
陳天成大叫:“弟弟住手!”躍到場中,架住了陳天賜的苗刀。陳天賜的這一刀使了10成力氣,陳天成單手架住,竟然毫不費勁。
陳天賜橫著眼瞪這美姬,悻悻然放下刀。
美姬已經力竭,回到榻上坐下,一語不發,心道這南蠻子不可小覷,他那兄長更加了不得,自己學藝不精,以後得小心謹慎行事。
陳天成勸下了弟弟,自向楊勇行禮問好。
陳天賜舉著手中的蠻刀,在屋子裏耀武揚威的走動。
慧娘看不入眼,喝道:“自以為是的螃蟹,卻在這裏橫行霸道,不怕我家主子拔了你的蟹腳,取了你的蟹黃?”
陳天賜沒有聽懂慧娘的話中之話,並不理會慧娘。
慧娘跺腳道:“沒見過這樣的呆子!”
呆子這話陳天賜聽懂了,橫著眼走向慧娘。
玉兒溫茹地喊道:“好漢,南國來的好漢,本公主眼熱你的寶刀,能否借給本公主一瞧?”一臉的風情。
陳天賜兩眼直勾勾地望著玉兒,呆愣了一會兒,竟然朝玉兒走去,獻上自己的蠻刀。
陳天成正要製止弟弟,已經遲了。
楊勇在一旁寬慰道:“玉兒公主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不會為難你的弟弟。如果要為難,你們兩個一起上也無濟於事。”他這是故意刺激陳天賜。
陳天賜很不以為然,心道眼前的隻是一個玉雕粉琢的假小子,能有多大能耐?吃不住我一刀。對楊勇道:“你不要隻長你周國的誌氣,滅我陳國的威風,想她小小年紀,又是個女子,能有多大能耐?我弟弟是個憨子,我卻不憨。”
玉兒正捧著刀觀看,聞言調動內力,兩手用力一掰,“嘣”的一聲,一把百煉鋼刀斷成了兩截。
陳天賜見了大吃一驚,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陳天成一見自己的寶刀頓時成了兩截廢鐵,不由得臉色大變,忽地大哭起來,嘴裏嚷道:“還我寶刀,還我寶刀……”哭聲難聽之極,滿屋人都捂住耳朵。
楊勇也吃了一驚,他聽楊麗華描述過玉兒與群豹相搏的經過,以為多半是虛構與誇張,卻沒料到玉兒的武功果真深不可測。
美姬與慧娘拍手笑道:“這是甚麼刀,原來是孩子的玩具……”
陳叔陵好奇心頓起,走到玉兒身前道:“還請公主將斷刀借我一觀。”從玉兒手中接過短刀,細細察看,但見斷口處如刀削一般齊整,簡直匪夷所思。看完,對玉兒道:“借公主的手一並瞧瞧。”
玉兒見陳叔陵並無惡意,便將一雙蔥白的手遞了過去。
陳叔陵將玉兒兩手捧起來,讚道:“好一雙至美的玉手,本王我……我煞是喜歡!可惜可惜……”
慧娘在一旁怒道:“可惜甚麼?我公主一雙手便是蕭美娘也有不及,哪來的可惜?”
玉兒笑道:“殿下說可惜,是可惜我不是個**?殿下的斷袖之癖本公主不敢苟同!”
陳叔陵抬起頭橫著瞅著慧娘道:“你這位丫頭倒是可愛,我早說過要你隨了我去大陳國侍候我,包你榮華富貴,享受不盡……嘿嘿,嘿嘿嘿……”笑得甚是開心。笑完,複對玉兒道:“果真就是這雙手掰斷了我陳國第二武士的寶刀?了不起,了不起!公主如果不嫌棄就隨了我去陳國如何?我封你為一等帶刀侍衛……”想想覺得這個頭銜不足以吸引周國的公主,又道:“有了,我便將我這興始王的名號讓與了你,我當個平南將軍、揚州刺史,都督八州諸軍事足矣!”
美姬在一旁借口道:“你就是奉我姊姊當陳國皇帝,她也不會去陳國的,我……我……”扭捏了一番。
陳叔陵聽了美姬的話認真尋思了一番:“皇帝是我父親當著,他是不會讓出來的……除非,除非我當上皇帝……不行,叔寶那小子肯定不同意……”絞著手想著。
突然間房門被推開,一個黑衣人急急忙忙闖了進來,在陳叔陵耳邊嘀咕了一陣。
陳叔陵臉色大變,大叫道:“如此大事,為何不早來稟告?要你何用?”手中短刀朝黑衣人胸口紮去。
玉兒待要相救,已經晚了,黑衣人胸口中刀,鮮血噴湧,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