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再一次暈死過去。
眼睛裏尚有一點朦朧的光亮,那個陌生的青年正走上竹屋,“哐當”一聲,插花的竹筒再一次掉落在地上。
從不知名的經絡深處冒出一根巨大的冰淩,直接刺破了她的肚腹,她咬碎了牙齒,咬破了嘴唇,然後徹底地失去了知覺。
青年搖了搖頭,嘴角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心道:“這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他揭下人皮麵具,四下裏忙碌,直到兩個時辰之後方準備妥當。
此刻,已經過了正午,太陽懶懶散散的,沒有了熱度。高大的樹木的陰影壓在了屋頂,暖風變成了涼風,這正是他喜歡的。
屋子裏架起了鐵爐,柴火燒得正旺,火苗“畢畢剝剝”地響著,銅鼎裏的清水漸漸地有了動靜。
這架鐵爐可不是一般的鐵爐,是一個巨大號的鐵爐;那座銅鼎也不是一般的銅鼎,是一座巨大號的銅鼎。
“等她在銅鼎裏泡完藥浴,她會想些甚麼呢?會有一種莫名其妙那以遏製的情緒,我這個普通的青年在她心目中也許會有些特殊的份量。我要的正是這些。黑無垢永遠也不會明白其中的道理。”他重新戴上人皮麵具,覺得必要時才能以真麵目示人。
拿起玉兒白嫩小巧的手時,他看到的仿佛是整個的她的身體。
他驅走了腦海中的邪念,認真地聆聽她的脈搏。
他聽到了屬於自己的那股細微而潛力無限的內力,它們委實增強了她的功力,但隱藏在其中的奇寒之毒是不是會探出頭來,宛如一條小巧的銀環毒蛇。
必須得將寒毒封住,否則隻要她敢過分動用內力,銀環毒蛇便會噬咬她的內髒。
他的內力屬於純陰一類,她的內力卻是純陽,二者要在同一套經絡體係裏相安無事,不是他吞噬她,便是她吞噬他。
他的內力得自於天上的千年寒冰,又吸收了幽穀極底的幽冥之毒,要想徹底地馴服或改造,便連劍道玉庭的長老也不一定能夠做到。
他也無法做到。
他既無法從她的體內徹底驅除原屬於自己的內力,更無法將她的內力全部改造成他的內力。
當時在軒轅峰下拿住玉兒頭頂的大穴時,他神使鬼差地將自己的一點奇寒內力灌入玉兒體內,沒有想到多日後收到了奇效。
他們混沌教高手的奇寒內力每一份都獨一無二,如果沒有意外,今後這一輩她都休想從自己體內完全驅除奇寒內力,也就是說,她的後輩子必須得受製於他。
這真是一份沉甸甸、令人喜出望外的收獲。
銅鼎裏的清水終於翻滾了起來,水串兒排著隊伍舞蹈,水聲囂張而有氣勢。
等到水完全開了,他將早就準備好的藥包扔了進去,順手將鐵爐裏的柴火減了幾根,火勢小了一半。
熬這鍋“刮骨七星湯”須得用小火慢慢熬煮至少半個時辰,直到藥草的藥性完全化入水中。
“刮骨七星湯”,這名字雖然聽著險惡,但藥性溫和,待加入花露,會有奇香,不僅能驅寒毒,而且能滋潤皮膚。
那床榻上的小美人泡了這鍋湯後,一定更加美貌,到時候她不得不對我刮目相看!“嘿嘿嘿”,青年笑出了聲,腦海裏浮現出美人出浴的那副圖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