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越發吃驚，她大著膽子望向正在地上匍匐掙紮的那人，定睛一看，竟然真是許煙。
她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沈知微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想怎麼樣？”
“難道你不開心嗎？”顧慕衍道，一報還一報，他以為沈知微至少能笑出來。
可她的臉上，隻有不願意見到他的厭惡與排斥。
季言攬著沈知微，她的手也放在他的腰間，那樣的親密無間。
顧慕衍活像被捅了一刀，五髒六腑都是瘋狂的疼痛。
“阿微，跟我回去。”
沈知微麵容僵硬，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顧先生，你是在做夢嗎？”
顧慕衍看著她，深情而又隱忍，“如果做夢可以讓你回到我身邊，我願意天天活在夢中。”
沈知微心頭一顫，像是被萬千隻蜜蜂同時蟄了一下。
“阿微，我錯了……我錯在認錯我從小就喜歡的人，更錯在明明愛你入骨卻不自知，導致傷你至深，阿微，我愛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讓我用一輩子的時間守著你。”
“你這是在求婚嗎？”沈知微道。
顧慕衍沒有否認，單膝跪地，從懷裏掏出一枚戒指，“是。”
沈知微定定的看著，笑了。
“顧慕衍，你怎麼總是這麼自信，認為隻要你開口，我就一定會回到你身邊？就因為我之前愛慘了你是麼？”
沈知微麵容平靜無波，“是，我之前的確是很愛你，可現在，我已經不愛你了。”
“那你愛誰？”顧慕衍早就被傷的鮮血淋漓，卻還是看了一眼季言，“他嗎？”
“是。”沈知微沒有片刻猶疑。
“你以前愛的是我。”
“可我現在已經不愛了。”
顧慕衍迎風而立，邊上的許煙生不如死，她伸手想要去抓顧慕衍的褲腿，卻被旁邊的男人用腳踢開。
“啊——”
嘶啞而又痛苦的慘叫，在陰風測測的夜裏，顯得不寒而栗。
沈知微閉了閉眼睛，“顧慕衍，之前的事我都已經放下了，我和季言很快就要結婚了，如果你願意，到時候可以來參加我們的婚禮。至於以後，我們就不要再糾纏了。”
沈知微說罷，沒再看顧慕衍一眼，挽著季言離開。
顧慕衍靈魂像是被割裂一般，刀刀都是破碎的疼。
許煙終於忍著劇痛爬過去，用帶血的手攥住了顧慕衍的褲腿，又哭又笑的道：“慕衍哥哥，你看，微微永遠也不會原諒你了，真……好。”
顧慕衍的聲音陰冷得猶如從地獄傳出，“這就是你想要的？阿微的所有東西，你都要搶過來，包括我，是不是？”
許煙的眼睛裏有淚，她渾身發抖。
她承認，一開始的確隻是為了搶走沈知微的東西而已，可顧慕衍不同啊……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迷失了，明明是要和沈知微搶東西，卻在搶的過程中徹頭徹尾的愛上了他。
“慕衍哥哥，我……”
“許煙，騙我十年，你知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許煙震愕的看著他，毀了她的雙手雙腳還不夠，難不成還要把她往死路上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