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以身相護(1 / 2)

這天正好是蘇君堯最後一次的槍械特訓,回去的路上,他看了看放在前頭打滿了筆記的便利條,不由得開口出聲:“有頭緒了嗎?”

或許是因為這一陣子的高強度訓練有些勞累,他的聲音有些啞,在夜色裏確實帶上了一絲磁性。

聽到了他的聲音,閆如玉緩緩把車靠邊停了下來。

“算是有吧,”微微歎了一口氣,她伸了個不算淑女更不算仙女的小懶腰,往身後椅子上一靠說道,“不過現在隻有三號(郭靖徹)在負責這起案子,其他的都暫時調不開,進展是有些慢了。”

郭靖徹並不熟通陰陽曆法,他能理出個因為所以來她該做夢都要笑醒了。

她現在不能親自出手,隻能提點,可這樣下去終歸不是辦法啊……

“這樣吧,你明轉暗,這件案子可能還是需要你幫襯一把。”閆如玉把一遝資料交到他的手上,“市局那露臉的有郭二少就夠了。”

她斟酌再三,還是決定通過蘇君堯的手去操控案情。

“好……謝謝。”

謝謝?

閆如玉聽到這兩個字有些意外地蹙起了新月峨眉:這個謝,她可擔不起啊。

她莞爾一笑,看著他準備打開資料翻閱的樣子,補充道:“我剛剛用地圖比對過了,第一起在A市北,第二起在東邊,最後兩起都在靠南部的地區。”

說著就從資料裏幫他抽出了折疊好塞在裏邊的地圖,打開一看可以很明顯地看到這幾個地方被著重打了批注。

“說到這個,郭家那位小少爺和我說地點線索串不起來,你怎麼看?”

聽到她的發問,蘇君堯一抬頭就看到一雙幽深但又清涼的眼睛,頗有些不自然地別過頭,尷尬地趕緊拿起地圖看著,囁嚅道:“我覺得,其實換個角度看,還是有聯係的。”

“換個角度?”

“嗯……”他沉思了一下說道,“比如說陰陽?”

他總不能直接說他掰手指一算就算出來的吧?幹脆把她往陰陽方麵引導過去。

而揣著明白裝糊塗的閆如玉則是微微頷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在陰陽裏,亥子醜屬水、司冬,為北方;寅卯辰屬木,司春,為東方;巳午未屬火,司夏,為南方。”他斟酌了一會緩緩開口。

說著還拿出了筆把十二地支時間一條一條給她列了出來,講解道:“你看著如果按照換算把所有的時間都換算成十二地支,那第一起就是醜時,第二起是卯時,第三第四起分別是巳和未時。”

昏暗的車燈下,兩顆腦袋湊一塊討論案件中的陰陽曆法的問題,閆如玉一手撐著自己的身體湊近,聽他溫潤的聲音在耳畔回繞,再得空看看他嚴肅認真眸子卻閃著溫和的光澤,不由得有些出神。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隻狡猾的小狐狸把心裏的小算盤擱置了,如今幾乎是心甘情願地被自己牽著走。

如果他沒有遇到自己,應該隻是和普通妖一樣,過得艱難點卻說藏身生存還是不難的。

可現在跳到自己的坑裏,注定了今後的坎坷和生命的威脅,那把刀雖說無形,但總是懸在頭顱上的,隻等那一天懸著刀的繩子突然斷了罷了。如果還以情用事,那這刀怕也是落得快啊……

每次看到他清澈單純的眼神的時候,她總會對自己這個決定產生動搖。

或許是由於生活環境的原因,他逼著自己穩重內斂,雖說有狐狸的狡詐,卻本性隻是個與世無爭毫無心機之輩。這樣的人,真的適合在七科這種四麵楚歌、深深陷入泥潭中的組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