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你要去樟木林?”蘇君堯看著一席夜行衣,頭發都被高高地盤了起來的閆如玉,“我陪你。”
“采個草藥而已,你現在傷沒全好,不用陪我去那種地方折騰。”
她的拒絕在男子的意料之中,他聽了後隻是點點頭,吐出兩字“也好”,在旁人看來似乎前一句“我陪你”就是意思意思的客氣話。
這反應令閆如玉微微一愣:她還以為需要費點功夫才能拗過這個執拗的小狐狸呢!不過這樣正合心意,否則還得想辦法去掩蓋修行中人的痕跡。
等到範圍內兩人的氣息都消失了後,閆如玉不再猶豫,直接化作一道青光直撲樟樹林。
樟樹林非常大,每個地方好像乍眼一看都沒什麼區別,一不小心就可能會迷路,好在苗無老人提前給她做了個簡易的地圖還有些標識。
等閆如玉走進苗無老人所指示的地點發現身處的地方是一片“花海”,之前她不明白為什麼說是像花一樣的植物,而不是花,現在一看頓時明白了——
因為這種植物有著和玫瑰一般豔麗顏色的是葉子,不是它的花。
巴掌大的葉子微微蜷曲,紫紅色的葉片相互疊依,共同束成了一個喇叭的形狀。
周遭一片“霧”茫茫,帶著些許腥味的香味竄入麵紗後的鼻腔中,讓她隻覺一陣反胃頗有些不舒服。
霧氣好像還沾染了花粉,呈現了一種奇怪的粉色狀。
閆如玉刻意避開了兩三個深夜還在這裏采藥的苗疆人,繞道去了更深處。
就在她找準位置俯下身準備開工的時候,忽然身形一頓,杏眸微轉餘光一掃,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
扭過頭仔細看了看環境,這些“花”似乎都比前邊的要顏色更深一些,那氣味少了幾分腥味,多了幾分甜膩感。
打開手電筒一照,地麵更是區別於外頭的一種紅褐色的土,土質鬆軟,很顯然不是什麼天然生長的。
真是有意思了,她心裏暗自思忖:難道是苗疆抑製劑供應不足,已經需要人工培養了?
拿出手套戴好,閆如玉按照苗無老人的說法把葉子像剝玉米皮一般一瓣一瓣扯了下來,轉身就丟進了出門前編的框裏。
為了謹慎,她還順手摘了些天然的“花”,這才回程。
帶著滿滿一框的草安然地返回小木屋,一進屋就見蘇君堯隻身一人在桌前安安靜靜地喝著茶等著她。
見她滿載而歸,提起的心好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輕輕放在了桌上,笑道:“采到了?”
閆如玉看著他雙眸中清晰地倒映著自己的身影腳步微頓,下一秒回過神淡淡地彎了彎嘴角點了點頭,旋即把籮筐放在了桌上。
“這種草倒也是第一次見。”蘇君堯拈起一片摸了摸。
草的味道似乎一觸碰就會沾染上,現在手上一股子怪味,這讓某隻嗅覺靈敏的狐妖不禁皺了皺眉。
閆如玉伸手拿出一片天然“花”和一片人工“花”遞給他,又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小袋紅土擺在他麵前囑咐道:“回去以後讓檢驗科的同誌加個班,幫我分析一下它們是不是有什麼區別,如果有的話,再看看做‘抑製劑’哪個效果更好。還有這個土,也化驗一下,我想知道裏麵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