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凝雪想著，目光震驚地看著軒轅佑。
軒轅佑見狀，知道東方凝雪已然想明白了。於是，軒轅佑點了點頭，道：“雪兒，你猜得沒錯，隻要在孩子還沒有足月之時流掉肚子裏的孩子，就可以解除母體體內的噬心蠱！”
東方凝雪聽罷，心中一時五味俱全。
失去那個孩子，她以為是軒轅元烈所為。於是，為了給孩子報複，她害得軒轅元烈失去了皇位，害得他毀掉了半邊臉，害得他後來受了那麼多的磨難！
後來，她又以為是軒轅佑所設之計，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去害軒轅元烈，可是，誰知道，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如此！
怪不得她在之後的幾年裏，蠱毒都不曾發作過。
原來，那竟然是用她第一個孩子的命換來的！
然而，此時的她能如何？她能去恨軒轅佑嗎？能恨他當初那麼殘忍地打掉了她的孩子嗎？
不，她不能！
若不是軒轅佑當時那麼做了，隻怕現在她早就已經死去！
可是，她能不恨嗎？
不，她亦不能！
不管怎麼說，軒轅佑都是親手殺了她的孩子的！不管他是為了何種目的！
血濃於水，那是她的骨肉啊！她又豈能不恨？她又豈能原諒了軒轅佑當初的作為？！況且，他終究還是利用了她，利用了她的孩子！
想到這兒，東方凝雪深深地吸了口氣，心中複雜難言。
“雪兒……”軒轅佑看著東方凝雪那複雜而痛苦的神情，叫道。
東方凝雪神色複雜地看著軒轅佑，不知道她此時應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麵對這個跟她有著這麼多糾葛的男人。
“雪兒，對不起！”軒轅佑看著東方凝雪，說道。
東方凝雪心中一震，看著軒轅佑的神色愈發地複雜了起來。
她從來都沒有想，軒轅佑那樣的一個男人，竟然會在臨死之時對她說“對不起”三個字。
見東方凝雪沒有回答，軒轅佑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其實，他早就知道，東方凝雪不會輕易地原諒他的。而他，選擇在臨死之前說出這些話來，亦隻是不想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人世，亦隻是想讓東方凝雪知道，他已經後悔當初的所做所為了而已。
“嗯……”正在這時，一陣陣的痛楚從他的全身襲讓心頭，讓軒轅佑禁不住悶哼出聲。
“軒轅佑，你……你還好吧？”東方凝雪看著軒轅佑的神色，立即問道。
縱然軒轅佑之前曾經打掉過她的孩子，但是，他亦同樣是救過她的第二個孩子。如是……他們之間是不是應該扯平了？
東方凝雪不知道這能不能算扯平，但是此時，她看著軒轅佑這個樣子，仍然做不到無動於衷。
罷了，他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那她又何苦再糾結於過去之事呢？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便隻是讓軒轅佑能夠安心地離開這個人世而已！
“雪兒，我不敢奢求你能夠原諒我，我……”說到這兒，又一陣巨痛傳來，致使軒轅佑的話被迫中斷：“雪兒，我隻想讓你知道，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
軒轅佑說到這兒，眼中竟然滾出一顆顆滾燙的熱淚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東方凝雪有些呆怔地看著軒轅佑臉上的淚，心中頓時如被什麼揪住一般。
“雪兒，我後悔當初把你送入皇宮；我後悔當初把你送到了軒轅元烈的身邊；我更後悔自己當初對權勢的迷戀，以至於落得現在這個地步！”軒轅佑強忍著身體上的痛楚，繼續道：“雪兒，若可以重新再活一次……”強烈的痛楚使得軒轅佑不得不住了口。
“軒轅佑，你不要說了，我都明白了！”此時的東方凝雪，心中對軒轅佑充滿了憐憫，連忙說道。
“不……雪兒，你讓我說……”軒轅佑的臉上滿是痛楚：“我再不說，隻怕以後再沒有機會了！”
聽著軒轅佑的話，東方凝雪再也說不出阻止的話來，隻得認真地看著軒轅佑，認真地聽著他的話。
“如果……如果真的可以再活一次……”軒轅佑說著，眼中滿是憧憬：“如果可以再活一次，我一定會放棄所有的權勢，帶著你，到一個遠離權勢紛爭地地方，好好地生活，好好地受你！”
東方凝雪聽著軒轅佑這臨終時的懺悔，心中不禁一陣唏噓，若真正的東方凝雪能夠聽到軒轅佑的這些話，隻怕好亦能夠瞑目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