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顧休思見此，頓時樂嗬嗬的跑到了厲謹的身邊。
瞥到他還在滴水的頭發，厲謹微微皺眉：“鄭澤！”
一直站在屋外待命的鄭澤聽見自己的名字，瞬間打開門閃身進來，目光定格在地上的某一點。
“厲先生，需要我做些什麼？”
厲謹說：“給我拿一條幹淨的毛巾。”
“啊……好的。”
鄭澤也是神奇，不出十秒鍾，一條幹幹淨淨的毛巾便放在了厲謹手裏。
“出去吧。”
得到命令的鄭澤片刻不敢耽擱，放下毛巾就走了出去。
厲謹動作熟練地把毛巾蓋上顧休思的頭，輕輕地幫顧休思擦頭發，這個動作他好像做了無數遍，此時此刻的他，就連呼吸都是溫柔的。
顧休思整個人直接僵在原地，兩隻手不知所措，無處安放。
確認顧休思的頭發幹了之後，厲謹才起身，手裏還拿著那條毛巾，說：“時間不早了，你先睡吧。”
“好。”
顧休思乖巧地掀開被子，側身躺了進去，隻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眨巴著眼睛望著厲謹。
“你害怕嗎？”厲謹忽地勾唇，“害怕我可以陪你睡著了再走。”
小腦袋瞬間像撥浪鼓一樣，枕頭套瞬間有些淩亂，“不用了叔叔，我自己可以的。”
“乖。”
厲謹幫他關上燈，輕手輕腳地走出去，就要關上門。
“等一下。”顧休思忽然出聲，喊住了要離開的厲謹。
“怎麼？”
“叔叔，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盡管屋內一片黑暗，厲謹仿佛仍然能看到顧休思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在一眨一眨。
“當然。”
“叔叔之前也給別人這麼擦過頭發麼？感覺動作好熟練啊！”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讓他擦頭發的人會是誰呢？顧休思忽然想到厲謹曾經一本正經的跟自己說，他有喜歡的人了。
難道那個人……就是他喜歡的人嗎？
“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厲謹沉默良久，最終歎了口氣道。
“……好的。”顧休思愣了愣，然後就乖乖睡覺。
不到一天的相處，厲謹對這個孩子可謂是喜歡得緊。
他站在門口靜靜的待了一會兒，確定顧休思是真的睡著，才離開。
鄭澤看到厲謹走了出來，立即鞠躬頷首，“厲先生。”
厲謹嗯了一聲，拉開書房的門，關門前忽然對著鄭澤說：“那個孩子……有什麼事情的話記得叫我。”
鄭澤一愣：“……好的。”
關上門，厲謹便立刻進入工作模式，坐在書桌麵前，表情嚴肅。
今天一天的工作繁多，堆積在一起也要連續幾個小時才能做完，等到厲謹做完所有工作，已經淩晨幾點了。
厲謹兩隻手撐在書桌上，閉著眼睛，輕揉著太陽穴。
看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鍾，這才是直起身，拉開書房的門。
鄭澤也去休息了，整個走廊上黑漆漆一片，安靜得不像話。
本來是要直接回去休息的，但是經過顧休思的房間時，厲謹卻忽然放輕自己的腳步，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
顧休思也早就睡熟，一個人蜷縮在大床的一角，不知道哪裏勾起了厲謹心底的柔軟，那空缺已久的地方忽然被這種說不清的溫柔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