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人，打小兒就手足相殘也就罷了，甚至於……背叛了整個厲家。、
在世人的眼中不僅是不是一個好人，更加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
顧休思抿唇不語，指甲已經快嵌進肉裏去了。
“你不是好人，你就可以沒有良心？”顧休思雖然沒有看他，但厲寒幾乎都能想象出顧休思眼裏快要殺人的目光，“我當初真以為你會改觀，畢竟我們救過你。”
“之前司離不是給你們機會了嗎？”
厲寒從前麵的人的手裏拿過一部手機，“你們那個時候把我趕出去，可能就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顧休思抿唇，許久才開口：“我們不能看見任何一個人死在麵前，就算是十惡不赦的人，也應該好好活著。”
“汐美人告訴過我，做人要心懷感恩，哼。”
厲寒本著開玩笑的心跟顧休思探討這個問題，卻沒料到他會得到這麼認真地一個回答，身子頓時一僵。
“心懷感恩？”他的腦海裏自動浮現顧南汐笑著的臉，忽然冷笑一聲：“顧休思，你知道感恩兩個字怎麼寫麼？”
“我當然知道！”顧休思的小拳頭握的緊緊地。
“難道你不知道我從小就是個天才，還……”
“還侵入了厲謹的電腦，黑了他五千多萬？”厲寒嗤笑一聲：“農夫與蛇的故事，蛇咬死了那個農夫，就是對他的感恩。顧休思你明白了麼？”
“你——！”顧休思頓時愣住。
厲寒這人什麼歪理！！
看著顧休思那張不服輸的小臉兒，厲寒唇角一勾，整張臉說不出的陰森可怖。
有些人在黑暗裏生活久了，就莫名向往著光芒。
顧休思回憶起顧南汐，眼睛裏氤氳了幾分霧氣，眸光瀲灩，“汐美人也一定會很後悔救你的……哼！”
盡己所能。這是顧南汐曾經跟他說過的話。
厲寒不著痕跡地轉過頭，看著窗外的樓房，密密麻麻的擠在一團。
這個話題他並不怎麼想繼續下去，心裏的塌陷也迅速築起高牆，不讓自己有任何多餘的感情。
“你知道嗎，厲謹在危急關頭，沒有選你，反而選了顧南汐。”
顧休思根本就不在意，隨意瞥他一眼，覺得他多管閑事：“我先進來，弄出去的可能性比較小，再說……我爸爸想要救我的時候，你早就升天了。”
這邏輯倒是挺清晰。
厲寒覺得逗顧休思竟然挺有趣，便不打算放過他，“隻要厲謹想，他什麼不可以？”
厲寒脫掉自己的襯衫紐扣，露出寬闊的胸膛，小麥色的皮膚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其中最觸目驚心的，還是腹部的一個巨大的撕裂傷口。
那裏被縫了十幾針，還有白色的小嵌在肉裏，看起來有些惡心。
顧休思強忍住不適，目光沉靜地看著。
“這個地方，”厲寒把手放在傷口上，自揭傷疤，“就是被厲謹打的。”
顧休思猛地抬頭，撞上厲寒深不見底的眸子。
裏麵的光放仿佛一個漩渦，讓他整個人沉沉陷落。
“很奇怪嗎？”
看出來顧休思眼裏的驚訝，厲寒也不在意自己的紐扣還沒扣上，直接就躺在座椅上，悠悠然道：“你看著厲謹溫柔模樣，實際上是他把我逼到死路，這一槍是他給我的，所以剛才那一槍……是我還給他的，你明白嗎？”
厲寒即便不用看顧休思的臉，也猜到了他是什麼表情。
“有些人壞在表麵，有些人爛在心裏，小屁孩你懂不懂。”
“所以包括搶走你，也就隻是我計劃中，讓厲謹痛苦的計劃中的一環。”厲寒說的風輕雲淡，臉上的表情卻十分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