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讓人代班,每個月都來一次,我看你這個主持人是不想做了!”
金台長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嘴裏發出氣呼呼的咆哮,聲震辦公室。
鬱冰抿了抿嘴,一言不發,承受著咆哮。
“不過嘛,我知道你女兒走不了路,經常要進醫院,這一點勉強算是情有可原。隻是節目依然要被耽誤,這裏麵的損失怎麼辦?”
“你要是答應晚上和我吃個飯,聊聊天什麼的,我讓人給你代班也不算什麼。”
金台長臉上的怒色一下消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一樣,和顏悅色地說。
他的一隻白白胖胖的肥手,往鬱冰的手背上覆蓋,眼睛裏閃動著欲的光芒。
“不好意思,晚上我要和女兒一塊吃飯。請假條我放這裏了。”
鬱冰的臉上閃現一股怒色,將手抽回來,放下一張紙條後,毫不猶豫地朝著打開的大門走去。
“好,你盡管走!這一周工資你別想要了。”
金台長威脅了一聲後,臉上並不十分生氣,因為這樣的一幕已經出現過多次。
【哼!我就不信,這個小娘皮還能頂多久!聽說她老公和小三同居了,想必她也會饑渴,遲早會有低頭求饒的那一天。】
他那超過兩百斤的身軀落回按摩椅上,將椅子壓得吱嘎作響,圓圓的胖臉上浮現一絲淫色,還咂了咂嘴巴,將口水咽回去。
鬱冰來到辦公室門外,收到了許多人異樣的目光,有了然的、有不屑的、有鄙視的。
對於這些,她都當做微風,自顧自地走著,高跟鞋踩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
回到家,鬱冰從小巧的輪椅上,抱起洋娃娃似的女兒,狠狠親了一口。
“寶貝,你不是想要自己走路嗎,現在我們就去一個地方,實現你的願望。”
“媽媽,這是真的嗎?”
鬱冰看著女兒黑寶石一樣的眼睛裏露出的希冀,鼻子一酸,用力點了點頭。
“你們兩個去哪裏,吃了午飯再走吧。”
廚房裏一個大媽聽到動靜,大聲喊道。
“媽,我們不吃了,要趕著去株市。那裏有公司開發出新義肢,能夠讓茜茜站起來。”
鬱冰把女兒放回輪椅裏,推著她往外走。
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後,到達了目的地,鬱冰深呼吸一次後,將女兒抱出來。
這個時候,她發現這家公司的大門口,聚集了七八十人,快要堵住那扇十米寬的大鐵門了。
“大姐你來得挺早的嘛,杵著拐杖的是你老公?你們從哪裏聽到的消息呀。”
“哈哈,我一個侄女在醫院上班,打聽到消息後立即告訴了我。你也行呀,都找到了這裏。”
“我一個當了公務員的同學告訴我的,說這裏能提供一種腦波義肢,挺先進的,讓我過來換掉老舊的義手。”
……
鬱冰站在人群外聽了一小會,赫然發現這些人和自己差不多,都是得到消息後趕過來的,不是殘疾人就是殘疾人的家屬。
這群人裏,有缺腿的、有截掉手的、也有躺在床上的,紛紛雜雜的說話聲聚合在一起,像是鬧市一樣熱鬧。
鬱冰見到這種狀況,心裏一喜一驚。
喜的是這麼多人都趕過來,看來腦波義肢很可能是真的;驚的是,這麼多人堵在這兒,萬一惹怒了這家公司,那就糟糕了。
她可沒有忘記,自己和這些人可是來尋求幫助的,但現在可是妥妥地製造了麻煩,換做自己是公司老板,絕對不會開心。
這家公司老板不開心,拒絕提供腦波義肢怎麼辦?
“麻煩大家排個隊,看起來整齊些,不要堵住別人公司大門呀!我們不是來讓別人不高興的。”
鬱冰擔心自己受到波及,不得不站出來,高聲說道。
人群騷動了一下,有少數人覺得這個建議不錯,走出來排成一列。
“你是哪個呀,我怎麼樣用得著你來管?”
但大多數人卻沒有動彈,甚至有人出言反駁,語氣很衝。
鬱冰沒有懟回去,而是推著女兒來到那列隊伍最後。
前麵的一位中年男人,轉過頭來,小聲說:“那些人素質真低,希望公司老板不要把我們也當作他們一夥。”
“咦,我覺得在哪裏見過你。”
中年男人看到鬱冰美麗的麵龐後,眼睛一亮,微微皺眉使勁回憶。
“你記錯了。”
鬱冰早就習慣這種待遇,淡淡說道,看上去有點冷淡。
“是了,你是吃遍南湖的主持人!”
中年男人一下興奮起來,差點跳起來,如果不是他隻有一條腿的話。
鬱冰沒有搭理這位,目光看向駛過來的一隊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