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緊追他們身後的水手,放慢了腳步,將碼頭都包圍起來。
“你們遇到什麼事了,那些水手怎麼沒一塊過來?”
史密斯站在三層樓高的旗艦船舷邊,皺著眉頭問道。
這才一個小時不到,絕大部分下船的水手,難道就叛變了?
他心裏冒出這個駭人的想法,頓時覺得沒有親自進城,果然是對的。
“也許他們中了失魂的法術,反正看起來不正常,還想將我們攔在城內。”
範德法特伯爵仰著頭,悶悶的說。
不管怎麼樣,這幾千水手都是跟著他進入馬六甲城的。
如今他們失去控製,形同反叛,留在船隻上的人,會怎麼看自己?
旗艦上有人放下長長的木板,從船舷直到碼頭。這是大人物登船的道具,水手們隻能爬危險的繩梯,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作為伯爵,範德法特自然是有資格踏上木板的。他忽然聽到史密斯的喝止:“等等,收起木板。”
“你幹什麼?”
範德法特睜大了雙眼,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心裏怒火狂冒,臉上脹紅一片。
要是目光可以殺人,他的一雙視線足夠將史密斯紮成刺蝟。
“你剛才也說過,失蹤又出現的水手成為敵人,那你們這批人說不定也中了招。為了船隊的安全,麻煩你們在碼頭上停留。”
史密斯義正言辭的說完,衝著旗艦上的水手們大聲詢問:“你們也是這樣想的吧!”
旗艦上的水手們,忽然覺得史密斯總督說的很有道理,紛紛點頭。
但範德法特伯爵同樣是大人物,這樣形同侮辱的對待他,會不會引起他的報複?
旗艦上一片沉默,絕大多數人不想介入大人物的鬥爭,明智的閉上嘴巴。
“看,這麼多人都讚成,所以你們就留在碼頭上吧。”
史密斯笑著說,還將木板抽上來,連繩梯都卷起,不給登船的機會。
船舷高出岸邊七八米,沒有輔助工具,一般人很難爬上去。
“你很好!”
範德法特恨恨的扔下一句話,離開了旗艦停泊的碼頭,走向自己的船。
當他來到葡萄牙的船隻停靠區域時,愕然發現艦船上冷冷清清,空無一人。
這才想起水手們早就被他帶入馬六甲城,早就成為了幕後黑手的俘虜。
“謝特,上當了!真他馬狡猾的史密斯!”
範德法特伯爵破口大罵,原地跳腳。
史密斯那邊的水手,都沒怎麼下船入城,一聲號令就能開動船隻。
他這邊不行,失去水手的艦船根本沒法離開港口,隻能隨波漂流,也就是說他無法離開馬六甲城了。
“伯爵大人,我擔心史密斯會吞並我們的船隻。”
有人憂心忡忡的說。
“哪怕是毀了這些船,我也不會讓史密斯陰謀得逞!”
範德法特一臉陰鬱,咬牙切齒的說。
隔了兩三百米遠,史密斯站在高出海麵一大截的艦首上,依然清楚看見跳腳的範德法特,麵龐露出一個笑容,挑釁似的揮了揮手。
“找人仔細盯著那邊,我懷疑接下來會有事情發生。”
他囑咐身邊的下屬。
烈陽照天,火辣辣的陽光照在艦首上,曬得人皮膚疼。
史密斯並沒有離開,目光始終在範德法特那群人身上打轉,間或留意港口街道上的迷茫水手們。
他有種感覺,馬六甲城的幕後黑手,肯定不會止步,還會繼續搞事。
咚咚。
一人腳步匆匆的趕過來,稟報了一件事:“總督,那些反叛的水手們有了變化,身體莫名變瘦,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哦?”
史密斯將視線轉移過去,仔細觀察後,發現反叛的水手瘦成人幹,像是一個月沒吃東西一樣。
這些水手仿佛隻剩下一層皮包裹住骨頭,顴骨脖骨肋骨凸顯出來,甚是可怖。
旗艦上的人看了,紛紛駭然,麵露驚色,同時又覺得慶幸。
要是他們之前跟著進入馬六甲城,此時大概也變成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稍後一些時間,停在遠處碼頭的船隻上的人,也知道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