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對著身邊的禦馬監校尉下令。
現在不是考慮太長遠的時候，哪怕將白玉石球打入海中，可能會留下後患，也好過讓它繼續召喚鬼怪之流的怪物。
“皇上，那石球直徑隻有五尺，火炮不一定能打中。”
校尉麵露苦色，事先為自己開脫。
“盡力而為。”
朱由校微微頷首，臉色不變，沒有顯露怒氣。他了解火炮的性能，知道校尉說的沒錯，並沒有怪罪。
校尉聽後，麵上浮現濃濃喜色，心中一鬆。
轟，轟！
六門火炮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噴出六顆橘子大的實心鐵球，在空中劃過曲線，落在地上。
鐵球在水泥地麵上砸出六個淺坑，製造了一道道裂縫，卻無一命中。
白玉石球仿佛受了刺激，加快了速度，表麵所有紅光凝聚為一道射線，命中數丈外一條貪吃漁獲的海蛇身上。
這海蛇體表黑底紅紋，豔麗非常。雖然長不過兩尺，平時也是橫行淺海的小霸王，沒有多少動物敢於招惹。
碼頭上殘留的小魚、內髒等廢棄物，將它從淺海吸引過來，吃的不亦樂乎。
此刻，猩紅如血的光芒命中海蛇，立即融入它身體，像是十全大補藥一樣，蛇軀肉眼可見的膨脹起來。
很快的，兩尺長的海蛇就成了三丈長，水桶粗的龐然大物，頭頂長出兩個拳頭大的鼓包，好似有什麼東西即將頂出來。
它一張口，顯露滿口的森寒牙齒，一根根宛如精鋼匕首。就連身上的鱗片，都有了極大的變化，散發出淡淡的金屬光澤，宛如鋼澆鐵鑄般。
呃？
海蛇愣著原地，伸長了脖子看著自己陌生的軀體，感到其中蘊含了磅礴的力量。
嘶，嘶！
王體乾、陳聚、盧劍星等人深深的倒抽涼氣，不敢置信的望著碼頭上的巨大海蛇，震驚不已。
“這他麼的是什麼東西啊！”
“快看它的頭頂，像是有角要鑽出來，這是傳說中的惡蛟啊。”
“開火，開火！”
轟隆隆！
炮手們頂著巨大壓力，動作都有些變形，有快有慢，無法齊射，隻得陸續開炮。
四枚鐵球落在水泥地麵，一枚落向惡蛟腦袋，一枚砸向它的中段身軀。
新鮮出爐的惡蛟感受到不大不小的威脅，看似笨拙的龐大身軀迅速遊走起來，嗖的一下竄到五六丈之外，讓兩枚鐵球落空。
它沒有立即還擊，而是一張口吞下白玉石球，嗓子眼頓時膨脹起來，像是長了個大瘤子似的。
砰砰砰！
排成六排的禦馬監兵卒，最前那列士兵扣動火銃的扳機，三百多枚鉛彈劃破空氣，大半命中。
沒等他們高興，就見到惡蛟體表蹦出大片火星，上百枚鉛彈撞成了鉛餅，都沒能一枚擊破鱗甲，隻在黑紅兩色甲片上留下白痕。
“真是怪物！”
禦馬監校尉感到牙疼，手下的士兵真的能打敗這頭惡蛟嗎？
“開火，不要停歇。”
兵卒們舉著火銃，一排接一排的開火，發射帶來的白煙滾滾，快要遮住大夥視線。
海風吹來，將煙霧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