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鬆風道長擺脫麵前的數具猙獰僵屍，快速衝向地上的朱由校。
哼！
黑蛟妖王這回都沒有出爪，張嘴吐出一顆臉盆大小，藍的發黑的壬水陰雷。
沒有耀眼的藍色電光，但壬水陰雷經過的空中，留下一道持久不散的漆黑痕跡，空氣像是都被腐蝕了一樣。
鬆風道長心頭警兆狂響，感到濃濃的死亡危機，不敢怠慢，左手抓住朱由校後衣領，箭步朝著遠處飛奔。
然而，他拖著朱由校才跑出十來丈，藍的發黑的壬水陰雷追了上來，後背的道袍正在快速分解融化，就像是暴露在陽光下的冰塊。
“完了！”
鬆風道長沒有回頭，依然感到後背皮膚像是沾惹上濃堿，正受到強烈的灼燒。
下一步就是肌肉和骨頭，整個人會如同道袍那樣，被壬水陰雷融化腐蝕成一灘黑色液體，人形都無法保持。
“天地無極，足行神通！”
燕赤霞臉色嚴肅，用力咬破舌尖，精血噴在左手掌心上，右手食指迅速花了一道筆畫繁複的符籙。
呼呼。
似乎化作一團旋風，燕赤霞迅速超越十幾隻幽魂的包圍，裹著鬆風道長與朱由校脫離城隍福地，衝向陽世。
滋啦，滋啦。
壬水陰雷撲了一空，落在地上，徑直在地麵腐蝕出直徑十多丈的深坑。
“咳咳，能夠，再次見到陽世太陽，死而無怨。”
朱由校睜大眼睛，想要尋找刺眼的大火球，卻見到陰沉灰蒙蒙的天空，蔓延到視線的盡頭。
什麼藍天白雲，刺眼太陽的，通通都消失不見。
若不仔細分辨的話，還以為自己呆在冥地的城隍福地，沒有回到陽世。
“不對勁，這裏的天空和大地，都散發這異界大寧的氣息，我們大明的天被排擠出去了！”
鬆風道長微微凝神，驚駭到失態，麵上浮現難以置信的神色。
“的確如此，天上地下都是大寧世界那種，亂糟糟的難聞氣味。”
燕赤霞目光微閃，歎了一口氣說。
這種充斥這陰氣、妖氣、或者鬼氣的空氣，就是他呼吸了三十多年的大寧沉悶空氣，實在太熟悉不過。
燕赤霞之所以選擇大明，也是因為他看到人類占據主流的世界，沒有亂七八糟的妖魔社會，非常的安定和平，也是他孜孜以求的目標。
隻是大寧各處，有著諸如黑山老妖、東海黑蛟王這種大妖的存在，他個人之力根本無法將它們除掉，沒法讓大寧恢複安定。
“不，大明，不會滅亡！”
朱由校喃喃說道，眼角流下難過悲傷的熱淚。
鬆風道長與燕赤霞，抬頭望著陰沉沉天空，又見到妖魔鬼怪肆虐津門城，殘害百姓們，麵龐升起濃濃怒火。
“本王給機會，讓你們看到真實的世界，所以你們三個現在可以安心去死了！”
浮在空中百丈高的黑蛟，對著朱由校三人伸出了右爪。
朱由校一動不動，形如肉泥，鬆風道長體內法力消耗殆盡，無力防禦。
燕赤霞隻好再吐出一口精血，強行裹著兩人逃到兩三百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