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隻好站起身,遠離牡丹身旁,頗為心疼地看著她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伸手擦擦嘴邊溢出的血絲,連喘帶咳地咳出幾口濃稠的血。
芍弋冷眼看她,見我上前又開口道:“素真,不,素離。想不到……你竟然會回來。”
他對我的稱呼和態度改變的如此之大,就連語氣也不同往常。我明白,這件事該是到盡頭,須得一一說清的時候了。
於是索性轉身對著他,先將心中的疑問擺出:“你究竟有甚麼意圖?芍弋?”
“甚麼意圖?”芍弋重複了一次我的話,語調壓低,“吾甚麼意圖也沒有。”他說。
“沒有意圖?!”這句話觸動了我內心深處的底線,心中的怒火瞬間爆發,“甚麼意圖也沒有,那你為何要這樣對我?難道你對自己這些年做的這些過分的事情一點要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嗎?還是說……你隻是單純地在玩遊戲?”
我竭斯底裏道,芍弋目光中微有悸動,但僅僅隻是一瞬間。
“就算有理由……我相信你也不會想知道。”
倒吸一口氣,我沒有再說話。這個天庭頓時寂靜無聲,這麼安靜的天庭,我還是第一次見。
“其他的人,去了哪裏?”站在身後一直沒有吭聲的父神突然開口問道。
芍弋順著聲音望去,眼裏一點驚訝也沒有。父神同他不該有過節嗎?既然如此,為何見到父神,他卻……
“被吾驅走了。”芍弋淡淡開口,“這裏太危險,不適合他們待,吾早已將他們轉入別的空間。”
“不想你對你的子民還挺關心。”父神哼了一聲,臉上也無太大表情。像是之前被關牢房的事完全同自己無關,也一點要找芍弋報仇的心也沒有。
開始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我抬頭往天庭頂部看,可誰知剛抬頭卻突然發現這四周的景象遠沒有方才的清晰。
收回目光,看到不遠處的芍弋笑容很是怪異。
心頭一涼,隻聽見幾聲微不足道的呼喝聲。
“冒牌天君,殺了你……”“狗皇帝!!”“納命來!!”……
這些人的冒險精神很值得我學習,但他們現在是拿生命來開玩笑。那些是誓死追隨父神的小廝,父神因無可奈何而帶上的類似累贅一樣的魔物。
看著他們忘神護主的行為,父神卻並未多加阻攔。
那幾個小廝見父神並未攔下自己便心花怒放,滿以為這次鐵定能立個大功,日後在魔界也好有威望。但不多時隻聽“噗噗” 兩聲,喊叫聲即刻消失。
腥臭的類似鐵鏽味的血液彌漫在空中,我知道芍弋這次是毫不留情地下手了解了他們的命。也好,少人少生事。剩下的人算算隻有我,父神,同躺在地上的牡丹了。
既然芍弋在眼前,我怎麼會忘了茶穀同白譽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