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真坐上他床,柔聲呼喚:“芍弋?”

他沒反應。

她再喊:“芍弋?”

他仍是沒反應。

於是她又喊:“夫君……?”

他終於睜開眼,果然是在唬人麼?

她擺正神色,嚴肅道:“昨日同扶靈學了刺繡,咳咳,我那個刺得,咳咳,可好了。不過……都送給茶穀了。”

他心涼到底,果然她心中有那個茶穀也沒有自己的位麼?

他了然道:“我知道。”

素真笑容僵在臉上,“你知道?”

他沒再回她的話,昨日同小哥喝多了,他釀的酒好是好喝,不過怎麼總覺得腦子疼得緊?

素真也不同他計較,接著自顧自地說:“你不想要麼?我親手刺的……”

他迷糊張口:“要什麼?你不是全給那茶穀了麼。”

她聽後愣了楞,隨即掩嘴偷笑:“你竟然會同茶穀吃醋?”

“為什麼不會?”腦中嗡嗡作響,渾身發燙。他索性一翻身坐起來。

素真神經兮兮地從懷中掏出一塊樣式獨特的手絹,晃在他眼前,笑道:“喏,剩下的那塊施舍給你。”

他又想起昨日在房裏見她為給茶穀做刺繡將自己手弄傷,不免有些心疼。

想著便脫口而出道,“你手上的傷好了麼?”

她笑臉一變,低聲問:“你怎地知道我手上有傷?”

呃……這個……

他奪過她手中的繡花絹,閉眼一躺,道了聲:“晚安……”被她猛地抓起,素真心中許是明白了幾分,她怒視道:“你可是來我房裏偷看?”

他咳咳,“這個嘛……”

“嗬,膽子不小……”素真怒目圓睜,“可要我替你挖出雙眼?”

他不甘示弱:“你為了那茶穀將手弄傷,可你卻不曾為我做些什麼,這幾日我日日尋你,你偏躲在房裏不出。你這不是逼著我去這樣看你麼?”

她聽了手一鬆,“算我怪錯你……”

他趁機打開手絹看,上邊的字體清新秀麗,卻不像是她的字。

“這怕不是你親手做的……”

“確實不是。”她冷哼了聲,瞥他一眼道。

“為何你替茶穀親手刺了名,卻不替我親手刺?”

她一聽雙頰紅撲撲,搓著衣角道:“我的字不比扶靈的好看,想著給你弄個好看的,於是我同扶靈交換了刺繡,我替她刺她替我刺……”話音未落芍弋已趴在床邊咳個不停,她慌忙上前替他順氣。

“該死的……”他道,“那廝給我喝了什麼?”

素真聽了奇怪道:“誰給你喝什麼了?”隨即看他臉色驚叫起來,“你是不是喝了那廝釀的酒?”

他悵然點頭。

她臉頰緋紅起來,鬆了他想起身離去。

他一把將她抓著,拽入懷裏,“哪都不準去。”

她抹了一臉,淚然道:“那該死的,竟給你喝了壯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