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花落(Ⅲ)(1 / 1)

這一住就是兩個月,她日日活得逍遙自在,前有他悉心照料,後有小婢好生伺候,哪怕是在自家也沒有這樣的享受。她突然想起自家的那塊仙地,稀稀疏疏隻有兩三個丫鬟在家中忙活,阿哥與茶穀常常外出逍遙,阿娘日日鎖在房中不知道幹什麼,自己若是回了仙身許是沒了這樣的待遇。

不如……就一直躲在這兒……

這個念頭冒出時著實將她嚇了一跳。

天下凡人皆想修仙,奈何她一介天仙卻偏偏想過凡人的生活。

命數罷了,她想。

也許不久後茶穀會找上來,那時就非得回去不可。隻是……時候未到,趁此機會不妨好好享受一把?

想著又重重躺在柔軟的床榻上,屋外的丫鬟低低喚了聲“紫詡姑娘?”

她沉沉應了聲:“醒著呢。”

那丫鬟又道:“芍弋少爺在外請見。”

“來了。”她起身披好衣裳打開房門。

此時芍弋正命丫頭們抱著幾盆紫花,見她開了門便撚起一株花與她道:“這花名月見草,是我差人尋來的花種,你不是叫紫詡麼,依我看,眼下這花的顏色與美人就很搭。”

他一番話將她說得臉頰通紅,低頭迎了他與那月見草進屋。

望著那琳琅紫花,她剛想開口卻發現他已不知何時站在自己麵前,呼出的氣將她的臉燒得更紅。

“我今日來是告訴你一件事,”支開了丫鬟們他開門見山道,“我爹已應了那巫家的親事,再過不久我就得迎娶巫清靈……”

她聽後自是覺得這事與她沒什麼相關,但眼前這個人在不久將會屬於一個叫巫清靈的女子,他會與她相親相愛,然後生個大胖寶寶,一家人幸福和滿地過日子……到那時,她又會如何?若茶穀還沒找來,她就得日日看著他們攜手相伴,忍受獨自一人的煎熬。

煎熬?她很奇怪,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出現?

“紫詡?”他見她有些失神,捏捏她臉蛋輕輕喚道。

原來如此。

她抬眼看他,默默吐出幾個字:“哦……那祝公子與巫姑娘白頭偕老……”

他見她這幅失魂樣,瞬間有些明白了,她怕是在喝醋罷。於是便柔柔摟著她輕笑道:“想什麼呢?那事是我爹答應的,與我本人意見無關。”

她兩眼亮了亮,還沒開口又被他搶先道:“不如,將那巫清靈換成其他人如何?”

她眼神又暗了下來,他咬著她嬌紅的耳垂低低道:“換成紫詡,如何?”

她一張臉紅得徹底,再不言語。

是日,他再次來到她的廂房。她正側著臉半臥在床酣然大睡,枕邊是本話劇,正打開反壓在床。一雙玉手齊齊耷拉在床邊,伴著她的呼吸還有些起伏。

身為妙齡女子,她這睡相……實在不太雅觀。

他提了張凳子坐在床前,默不作聲地欣賞她那不大雅觀的睡相。

心中潭水已不知起了多少回漣漪,軒然大波已不是什麼鮮有的事。但在從前,他還不曾有過這種感覺。

閱覽女子無數,他卻從遇不上心儀的。如今是天帝開恩所以掉下個她來麼?

也許是命數,冥冥中早已決定他會栽在她這棵歪脖子樹上。

他起身附上她,待她睜眼時才發現他已含著自己的唇眼對眼看著她。她再次本能地推開他。

“公子莫無理!”她慌忙縮回被窩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連同櫻唇一道,都嚴實捂在被裏,隻剩個滴溜轉的小眼珠警惕地看著麵前的他。

他隻覺額上青筋跳了兩跳,怎奈他向她示好也不行麼?

她見他站在床邊神情漠然,頗有不快。便軟下心道:“公子也不是不能無理,隻是,能在奴家醒著時非禮麼……”

他一個憋不住竟笑了出來,她說的這是什麼話?原來在她眼裏這就是非禮麼?而且這麼半推半就地順了自己,倒像是委屈了她一般。

她甚奇怪地看著他,拉下被褥道:“有甚麼好笑!”

這次是再也克製不住自己,他一把拉開她的被子,一本正經道:“本公子今日非與你同床不可……”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