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她發現巫清靈看自己的眼神很是不對。
她沒敢對上她的目光,巫清靈先開口道:“紫詡,你最近的臉色不大好,怎麼了?”
心中猛地一顫,她抿抿唇,強顏歡笑:“多謝娘娘關心,紫詡很好,沒甚麼大事。”
巫清靈卻不打算放過她,“今日你可有出門?是與哪個出的門?”
一股強烈的欲望自胃裏猛地竄起,她神誌有些不清,顧不得麵前的人是誰,又開始跪倒在地止不住地犯嘔。
巫清靈瞧她這幅模樣也估摸出了一二,抬起一腳就朝她肚皮上踢。
“你這是害喜了罷?”她涼涼問,“那人可是芍弋?”
她這時才意識到麵前的人,是最不該知道這件事的人,芍弋的正牌娘子,巫清靈。
一時間腦海裏不知想的什麼,她的手腳已被嚇涼。
“清靈,你們做甚麼?”他已走了進來。見著他,她懸著的心稍稍安定下來,往他腳下挪了挪。
巫清靈冷哼了一聲,纖指一指,道:“這賤婢肚裏可有了孩子?是不是你的?”
他點點頭,沉著道:“有是有……”她聽後驚恐地瞪大眼睛望著他,“不過,”他接著說,“我不曾與她同床過……”
他否認了孩子,巫清靈便咯咯笑了起來,“主仆授受不親,你為何還抱著她出門,奴家都看見了。”
她感覺一絲涼氣從心底泛起,本能地又往後退退。
他搖搖頭,答:“見她實在有些不舒服,又走不動,她是有夫家的,那人我認識。你就莫多心了。”
她有些不可理喻地看著他,那日,她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房的。
腦子亂得似漿糊,胸口一陣陣抽痛。原來,他真是將自己當成工具,娛樂一番後便扔了,連塊爛布都不如。
茶穀叔叔,你為何還不來接我離開?
那日後,他不再來尋自己,而那個巫清靈也接二連三地從中作梗。動不動指使她幹重活,她雖未明說不能讓自己生下那個孩子,但旁的人都明白,她,紫詡的孩子,是注定無法出生的。
但彼時的她還在暗暗祈禱,希望有一天他能出麵解決此事,並給自己一個名分,以免讓自己再受那個巫清靈欺負。
可她的祈求還未實現,孩子就已經離開了自己。她哭,她罵,她惱,最終卻無可奈何接受了這個事實。
伏在冰涼的地上,她已哭得聲嘶力竭,神智不清。房間深處的幾盆接近零落的紫花讓她看著悶生討厭。
疼得有些麻了,意誌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她半睜著眼,目光飄渺地看著空中漸漸化成人形的白霧,是出了幻覺麼?涼風從腳下吹上,一隻手自霧裏伸出,
“你如何搞得這幅模樣?”
將自己遺忘在凡間多日的茶穀,此刻總算尋著她的血味找到這兒來。被人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她,看見他來了顧不得形象被他摟在懷裏哭得死去活來。
了解了事情經過,茶穀最終下了決心,將她的記憶封印,隻為不讓她日後的生活不好過。
再後來,她被稀裏糊塗嫁入白虎家。
遇上了那個人,同婆婆對峙時亮出的繡花針,瞬間喚起他腦海深處的記憶。
此生此刻,所幸我還能找到你,我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