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青瑤秀眉微蹙,看來東樓池月那邊出事了。
“你先回庭院,莫要讓她們起疑了,我去去就回。”她交代了兩句,重新返身往國師府趕去。
走了大約半柱香的時辰,她拐進一個巷道,進入一間柴房,然後下到暗道中,換好備好衣物,再從暗道另一邊出來,匆匆趕往國師府。
少時。
寒星閣內,東樓池月已等候許久,見到蔚青瑤趕來,臉色紅潤,喘著粗氣,想必是一路小跑著過來的。
他倒了一杯水遞上去,“先歇歇。”
“嗯。”她接過茶盞,往嘴裏一放,眼神詫異地轉向了他。
他挑眉,“怎麼了?”
她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他竟為她沏了茶水,心裏不禁暖暖的。
很快,放下茶盞,她正色道:“出什麼事了?”
“禮部尚書尹大人的閨女難產,下人過來傳信,請你過去一趟。”他說完,又遲疑著問道,“你可會接生?”
再不會,也比穩婆好。
蔚青瑤心中腹誹,提起藥箱就準備往外走,看向等在寒星閣旁的婆子,“帶路。”
婆子不敢耽擱,一邊走一邊道:“雪路姑娘的藥箱給我拿吧?”
見她身強體壯,腿腳也快,蔚青瑤也沒有推遲,遞給她以後,便與她一同小跑起來。
婆子一邊跑,一邊喘氣道:“雪路姑娘原來沒住在國師府啊?”
“臨時有事出去了。”她不置可否,並未正麵回答她。
婆子也知趣,看出她是個不愛言辭的人,便專心帶著她趕路。
走了大約一半的路程,好好的天說變就變,竟突然下起了大雨。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婆子驚叫起來。
“沒事,我們繼續趕路,救人要緊。”蔚青瑤不以為意。
婆子見她渾身濕透,有些不好意思,隻得加快腳步朝尹府趕去。
待二人抵達尹府時,身上衣衫盡濕,緊緊貼著身子,已經不成樣子了。
然而蔚青瑤卻沒有一點顧及,快步走向尹小姐的閨房,衣服也來不及換。
優雅別致的閨房裏,此時已經亂做一團,隻聞陣陣慘叫聲不絕於耳,讓人心慌意亂。
候在外室的尹大人一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就差給她下跪了,“神醫,我女兒難產,你快給她看看吧,隻要能保她母子平安,一切好說!”
“尹大人放心,我必定全力以赴。”蔚青瑤語氣沉穩,安撫了一句,便繞過他走進內室。
她一踏進裏頭,就聞見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而尹雨柔躺在床上,大汗淋漓,還在用著勁兒生產。
“快別用力了!”蔚青瑤大聲斥責道,同時快步走過去,掀起蓋在她腿上的薄布,大致一看。
宮口果然沒開全,此時用力,隻會導致宮口腫脹,胎兒更難出來。
尹雨柔早就聽聞了雪路神醫的大名,此時見她來了,兩隻手立刻抱住她的胳膊,“雪路姑娘,求你救救我的孩兒,救救他!”
“你先放鬆心情。”蔚青瑤一邊安撫她,一邊朝身後的婢女吩咐道,“快拿些燒開的溫開水給我。”
“是!”婢女不敢違抗,趕緊下去執行。
不一會兒,溫開水端來,蔚青瑤脫下還在滴水的外套,洗了個手,然後走到尹小姐身邊,“我要為你檢查宮口開指情況,你且忍耐。”
尹雨柔含淚點頭。
接下來,在眾人目瞪口呆的視線中,隻見她戴上了一個白色透明的東西,然後將手指伸進了尹雨柔的體內。
在場眾人,包括穩婆全都驚呆了。
而她卻有條不紊地檢查完,收回手指,一臉嚴肅,“才開三指,誰讓你這麼早就用力的?”
尹雨柔雙眼無辜,汗涔涔的臉上,布滿了痛苦之色。
瞥見產婆驚慌的神色,蔚青瑤不再多言,取下手套,走到尹雨柔身邊,摸了摸她孩兒的胎位。
還好,是臀位,隻是沒有入盆。
“姑娘,我的孩兒怎麼樣了?”尹雨柔大口地呼吸,劇痛已經讓她意識不清。。
“放心,你平穩一下你的呼吸。”她緩和了一下語氣,開始教尹雨柔深呼吸,“你學著我的樣子呼吸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