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細想,她整理了一番,匆匆離開蔚府。
來到寒星閣,卻見東樓池月一身霜色寬袍,外穿一件厚實的雪狐鬥篷,正欲出門的樣子。
見她現身,他係好帶子,眸色平淡,任由白術為他理平褶皺。
“你也要出診?”她有些意外,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親自陪同,“這次需要看診的是誰?”
見他這打扮,肯定不是尹小姐。
他穿好以後,轉過身,冷冷淡淡地瞧著她,“我不召見你,你就永不現身是嗎?”
這句話問得蔚青瑤直接一愣。
她張了張嘴,正想問是什麼意思,卻看他已經踏步出了寒星閣,一副生人勿近的肅冷氣息,更加讓人不敢接近了。
她頓時一臉莫名,看向身旁的白術,揚了揚眉,小聲問道:“怎麼了?”
白術亦揚了揚眉,小聲回道:“從你去了尹府以後,公子就一直這樣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蔚青瑤一邊跟著走出去,一邊繼續問道:“莫不是你家公子喜歡尹雨柔,見她懷有身孕,所以備受傷害了?”
白術嘴角一抽。
他怎麼不知道?
不過公子心思一向高深莫測,他等凡人也猜測不來。
“有可能哦。”他一臉認同道。
在前慢步的東樓池月聞見二人竊竊私語,狹長的弦月眉一緊,忽然就停了下來。
跟在後麵的白術和蔚青瑤沒注意,險些撞了上去,幸好及時刹住腳步,這才沒出洋相,
白術嚇得麵色一白。
蔚青瑤撓了撓鼻頭,也有些不好意思。
難道他聽見了?
不過她也沒說他壞話吧。
頓了片刻,東樓池月鬆了鬆緊捏的手指,繼續有條不紊地朝前走著。
身後的二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蔚青瑤笑著抿了抿唇,“白術,咱們這是去哪兒啊?”
“皇宮,竇太後想讓你去為她看診。”白術回道。
她微微頷首,看來竇太後終於接受了他們拋出的橄欖枝。
也不知哪裏惹惱了東樓池月,這一路上,他愣是高冷的一句話沒說,不過蔚青瑤也識趣,他不言,她便不語。
反倒白術夾在中間,很是不自在。
到了皇宮,蔚青瑤又想起第一次迷路的情景,好在跟在軒轅夜後麵,她便記下了大致的路線,不至於找不到方向了。
按理說,除了禦醫和內侍,後宮重地是不允許男子入內的,但東樓池月是個特例,常常有後宮妃嬪找他算命,加之皇上也對他的命理學說很感興趣,便也任由他隨意出入。
他雖性子不討喜,但每到一處,還是有不開眼的宮女被他迷得神魂顛倒,走出老遠了,還能看見她們花癡的臉。
“你看你看,國師大人又來後宮了。”
“那雪路當真是好命,居然能跟國師大人走在一起。”
“是啊,這女子學醫看來也是有好處的。”
......
聽著身後的竊竊私語,蔚青瑤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
而東樓池月卻已經習以為常,神色清冷倨傲,全然沒將這些宮女放在眼裏。
這是蔚青瑤第二次來清和宮,受到的待遇和地位,卻有著天壤地板。
一進殿,嬤嬤們就熱情地將他們迎進了大殿。
竇太後坐在玫瑰椅上,手肘靠著扶手,氣色不錯,笑得和藹可親,“國師大人、雪路姑娘,請坐請坐。”
嬤嬤立刻搬上兩張玫瑰椅,一前一後放在竇太後身邊,大意是東樓池月坐在前,蔚青瑤就該坐在後麵。
豈料二人仿佛早就商量好了一般,蔚青瑤坐在靠近竇太後的地方,而東樓池月則坐得遠一些。
竇太後笑著張了張,也未多說。
“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雪路神醫了?”她親和地看著蔚青瑤。
蔚青瑤微微頷首,揚了揚唇,不卑不亢,“坊間流言,讓太後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