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辦法,能讓蕭漫漫吃癟,還能露出馬腳,讓人知曉是軒轅暝做的,而他不自知呢?
她細細想著。
見她苦思冥想的模樣,他輕笑,“怎麼,很難想到嗎?”
她對上他的視線,“不知王爺有何高見?”
“蕭川身為禦林軍統領,隨便從他手裏揪出一個兵,就能讓他忙得焦頭爛額。”軒轅暝一肚子的心機,隨便想出一計,就能將人整治得直不起腰。
她微微頷首,“雖說蕭川是蕭漫漫的父親,不過冤有頭債有主,這個計劃對蕭漫漫並無多大影響。”
“那就端了整座蕭府如何?”他道。
她嘴角微抽,“不妥。”
“你有想法了?”他拿起一壺熱好的溫水,遞給她。
她接了過來,握在手裏,“既然是想給蕭漫漫一個教訓,不如就讓蕭川手裏的兵,和蕭漫漫有某中關聯,豈不兩全其美?”
“瑤兒果然是女中豪傑,此等陰謀詭計,連本王都自歎不如啊。”他不知是誇,還是貶地笑道。
她眉頭微揚,就當他是誇她好了,“王爺謬讚了。”
“銀骨劍組裝好了嗎?”他瞅了一眼零七碎八的劍身。
她垂首一看,蹙眉搖頭,“隻組裝好三大節,可這三段怎麼也拚接不了。”
他也不再多問,而是上手取過其中兩節,拿在手裏把玩了一番,轉動了其中兩個地方,再一用力,完美契合。
蔚青瑤眸色一亮,“你怎麼知道需要轉動這兩處?”
“因為這是本王拆開的啊。”他解釋道。
蔚青瑤:“......”
此人真是無聊透頂。
經過這段時辰的相處,就是現在她也摸不清他的脾氣,說他嫉惡如仇,可他為達目的,不但殺害蔚老夫人、幻紗、王香菱,就連自己親生骨肉也能痛下狠手,說他毫無人性,可他卻又不屑與蔚安等鼠輩為伍。
做起事來,陰晴不定,你永遠猜不透他的立場,到底是正還是邪。
也許今天,他認為她有用,便百般嗬護,也許到了明天,他覺得她無用了,便又會上演將她活活逼死的那一幕。
這陣子,就算他做得再多,都是虛情假意的關切,無法帶給她半絲感動。
軒轅暝見她神色又冷了下去,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不禁一頭霧水。
龍孤歡還說要投其所好,剛剛還見她滿心懷喜,怎麼轉眼之間,又不高興了呢?
他揚唇,輕輕一笑。
追妻路漫漫,任重而道遠啊。
為了不讓旅途太勞累,傍晚時分,司墨便將馬車趕到了附近的一個小鎮上,然後定下一家客棧,暫時歇息一晚。
他們前腳剛進棧,尹雨柔後腳也到了。
尹雨柔雖說已經滿月,但也經不起舟車勞頓,所以也跟著他們來到了這家客棧。
下了馬車,蔚青瑤才看見原來尹筱玉也在。
經過蔚青瑤和軒轅暝身旁,尹筱玉熱情地朝二人擺了擺手,“蔚小姐,靖安王,好巧啊!”
“是啊。”蔚青瑤笑著回了一句,然後轉向她身邊的尹雨柔,“聽說夫人剛生產不久,難道是去寂來寺為小少爺祈福?”
尹雨柔見她搭話,不禁跟著聊了起來,“正是。一路多有打擾,還請蔚小姐見諒。”
“王爺和蔚小姐才不是蕭漫漫,柔姐姐客氣什麼,”尹筱玉神經大條道,然後朝蔚青瑤擠了擠眼,“對吧?”
“是呢。”蔚青瑤失笑。
尹筱玉看了客棧一圈,然後伸了一個懶腰,“這一路上都快把骨頭抖散架了。”
似想起什麼,她突然一臉欣喜地轉向蔚青瑤和尹雨柔,“對了,我聽說這附近有一個溫泉,今夜咱們一起去泡個溫泉吧?”
“小魚兒,不得無禮。”尹雨柔沉著臉製止道,然後笑著看向蔚青瑤,“小魚兒跟著錦繡公主胡鬧慣了,蔚小姐別介意。”
“筱玉天真浪漫,我喜歡都來不及,又豈會介意?”蔚青瑤客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