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尹筱玉湊過去道。
她虛弱地笑了笑,“告訴他,我很好,不用擔心。”讓他按照自己的安排來走,莫要因為她的受刑,而亂了計劃。
尹筱玉頷首,“我明白了,你放心,一定會轉達給他的。”
她微微笑著,點了點頭,“勞煩尹小姐了。”
“客氣。”尹筱玉見時辰也差不多了,便跟著錦繡一同離開了牢房。
二人一走,牢房再度安靜了下來。
這一日,不知是軒轅暝改了計劃,還是龍孤歡考慮到他們的身體不能再用刑,他們終於能夠好好休養了。
傍晚時分。
永寧宮。
躺在榻上的東樓池月幽幽轉醒,他睜開眼,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蒼白的臉上,緩緩揚起了一抹笑。
皇上的心裏,終究還是在乎他的。
見到他起身,一旁的宮婢立刻趕了過來,垂著頭,“國師。”
“外麵什麼情況?”他淡淡問道。
宮婢思索片刻,搖頭,“外麵風平浪靜,奴婢未見任何異動。”
“給本座倒一杯水來。”他靠在床頭上,閉目養神。
一會兒就有一場硬仗要打,他需要養好精神,否則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宮婢倒給他倒了一杯溫水,看著他清麗的俊容,不禁失了神,但很快她就收回了不敬的目光。
“皇上在哪兒?”他隨口一問。
宮婢頷首,“皇上在禦書房,說要是國師您醒了,可以去那兒尋他。”
“現在什麼時辰了?”他又問。
宮婢估摸了一會兒,“申時快過了。”
“伺候本座更衣吧。”他掀開被子,起了身。
宮婢立刻為他換上一身幹淨的衣袍,同時為他綰好發髻,潔麵漱口,再命禦膳房做了些吃食,伺候他吃下以後,就跟著他一路去了禦書房。
禦書房內。
皇上正批閱完上午的奏折,他伸了伸胳膊,正欲到禦花園散散心,接到東樓池月要來覲見的消息,便回道:“正好,讓候在大殿的老九也一起。”
徐公公頷首,命人將隔壁的九皇子一並請了過來。
少時。
三人一前一後走向禦花園。軒轅夜在後,東樓池月則在皇上的旁邊。
“聯合考生作弊,可大可小,重則誅連,輕則關押流放,朕也不是個糊塗皇帝,晚上思前想後,也覺得事有蹊蹺。”他語重心長地緩緩說道。
尤其是軒轅暝這些年幹過的荒唐事,而軒轅夜和東樓池月雖明著結交,卻也沒幹出什麼違逆之事,這樣一想,他心裏更是沒了底。
東樓池月麵色平靜,“微臣對幕後主使,並不關心,隻求皇上能放了無辜之人。”
“什麼叫不關心?”老皇帝來了氣,停下腳步,一板一眼地教訓起來,“貢院考生,可是未來的國之棟梁,此人這般算計,實乃罪大惡極,這次不管他是誰,必須嚴懲不貸!”
如果真是暝兒做的,這一次實在是太胡鬧了!
東樓池月聞言,眉眼沉靜,微微垂首,“皇上教訓的是。”
看著他這副不慍不火的模樣,老皇帝仔細瞧了兩眼,“當真心疼那女醫了?”
“她是微臣幕僚,投靠在微臣名下,就應受微臣保護,如今受此酷刑,微臣實在有負她當初的重托。”他清淡的雙眸盛著濃濃的愧疚,心中的複雜情緒更是難以言喻。
老皇帝才不信他的鬼話,冷哼了一聲,負手轉向身後的軒轅暝,滿臉嫌棄,“你倒是惜才,跟著國師一起胡鬧。”
把他送到邊疆,就是不想看到他,沒想到他居然立下赫赫戰功,凱旋而歸了。
“父皇,這雪路確實是一個人才,能得她相助,於我頤國大有裨益,兒臣也是想讓她拓展我頤國的醫學界,從此解決各種疑難雜症,說不定還能平息每年洪水之後的瘟疫。”軒轅夜興致勃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