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何話可說?”蔚青瑤失笑,眼底滿滿的嘲諷,“當初是你們將我接近府中,也是你們說我是蔚府大小姐,更是你們親手將我替嫁給了靖安王,現在,你們卻來問我?”
蔚安訕訕地轉移視線,語氣卻也冷了下來,“如果這真是一場誤會,我會親自向國師和竇太後稟明一切,你們的婚約自然就做不得數,而你,也要離開蔚府。”
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將這個麻煩留下來了。
好一家過河拆橋的人,蔚青瑤握緊手指,冷笑,“你以為我稀罕國師的側妃之位?你以為我稀罕你們蔚家的榮華富貴?自打我進蔚府,我就隻是蔚南煙的替嫁女!你們將我當過人嗎?在這蔚府中,我和當年流落在外又有什麼區別?”
她嘲弄地笑出聲,直勾勾地望著心虛的蔚安,“在這裏,我吃的是冷菜餿飯,住的是下人的柴房,穿的蔚府女兒不要的舊衣破裙,而你將我當過女兒來看嗎?你從來都是默不作聲,睜隻眼閉隻眼,跟個死人一樣。”
蔚南煙想要說話,蔚沉風一把按住了她。
蔚青瑤看著他的動作,唇角微揚,慵懶的神態,不甚在意,“我就是你們蔚府裏的一條狗,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如今利用完了,就想將我趕出去了?”
沈氏和蔚安抿著唇角,不說話。
“我究竟是不是蔚府大小姐,你我心知肚明,究竟是欺君罔上,還是一場誤會,不要把我逼急了,否則大家都不好看。”蔚青瑤冷冷看著他們,放出狠話。
蔚南煙再也安奈不住,甩開蔚沉風的手,站起身俯視著她,“你說什麼呢?我們蔚府給你吃給你穿,總比你沿街乞討住破廟好,你還嫌棄?真是忘恩負義!”
“我求你們招我進府做大小姐了嗎?我求你們給我吃,給我穿了嗎?若沒有你們,我至於被休出王府,至於喪失我的孩子嗎?”蔚青瑤看著她,目色漸冷。
蔚南煙語塞。
蔚沉風坐在原位,淡漠道:“各人有各命,你怨不得任何人。”
好一個脫口詞。
蔚青瑤冷笑。
幾人爭執的時間,下人也已將那名叫做蔚綰的女子,請到了大廳。
看到這裏的繁華景象,身穿布衣的蔚綰眼中閃過一抹豔羨,但很快又低下頭,走到沈氏和蔚安前麵,低低行了一禮。
“姑娘,快抬起你的臉。”沈氏熱淚盈眶地呼喚道。同時蔚安也期待地望著她。
蔚綰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緩緩抬起了臉。
鵝蛋臉,肌膚勝雪,明眸皓齒,也是一位難得一見的美人,尤其她的一雙眼,像極了現在的蔚安。
看到她的真容,蔚南煙身子軟在了座椅上,她......她真是蔚府嫡長女?那她忙活了這麼久,還是給她人做嫁衣了?
“你真是我的女兒?”沈氏顫著嗓音問道。
蔚綰沒有立刻回複她,而是抿了抿唇,微微頷首,並從懷裏拿出了一枚玉佩,“我養母臨死前,將這玉佩交給了我,說我尋著這枚玉佩,就能尋到我的親生父母。”
“那你養母可有說過,她是在哪兒撿到你的?”蔚安急切地問道。
蔚綰一五一十地回道:“玉山城隍廟,那時正值重陽節,我隻有四歲。”
這一刻,蔚安和沈氏互相看向彼此,眼眶微紅,自從女兒失蹤,他們絕口不提,半個字都沒有向外泄露過。
“女兒啊!”沈氏嚎啕大哭起來,跑過去,一把將她抱入了懷中,“娘想你想得好苦啊!”
頓時,眼前就上演了一出母女失散多年的悲情戲,而身為局外人的蔚青瑤,淡漠地看著這一切,心中早已有了決策。
很好,現在軒轅暝的事情解決了,蔚家嫡長女嫁國師東樓池月,嫡次女嫁九皇子軒轅夜,而她現在就成了一顆棄子,完成了替嫁的使命以後,現在就可以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