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銀針,紮進其中,停頓了一刻,銀針沒變色,她才放下地取下一塊,“小梅,你多取點這上麵的桃膠,今夜咱們來做一蠱桃花淚。”
“桃花淚?”青梅放下包袱,跑出來,一看她手中的桃膠,一臉驚喜,“這東西也能吃?”
“自然,還是異常珍貴的好東西呢。”蔚青瑤將桃膠放到她手中,“多取些,到時候我教你怎麼做。”
走進屋子,前腳剛跨過門檻,她又回過頭,看向正準備爬樹的青梅,“對了,取完就去請九皇子,讓他一道過來。”她還欠他一頓飯呢。
“好嘞。”青梅應了下來。
此時,城郊軍營,馬廄。
殘陽似血,斜斜地照射在大地上,將萬物都拉出了一道長影。
疲倦了一天,隻待收完最後的活,就可以好好地吃上一頓飯,睡個好覺了。
數十名士兵走進茅草搭就的倉庫中,分別用馬車取了滿滿一車糧草,隨後有條不紊地走進馬廄,一一將糧草丟進馬槽中,投喂戰馬。
另外數十名士兵則去附近的河邊,用木桶打水,然後裝載進馬車中的大缸裏,接著一車一車地運往馬廄,再分別往水槽裏添加水。
軍營戰馬十萬匹,喂養和訓練,都是一項龐大繁重的工作。
負責喂養的士兵們忙完這一切,就像往常一樣,就各自回了帳篷休息。
看守的士兵則站在馬廄前,等待輪班的士兵過來替換位置。
日複一日,馬廄裏平靜而無異常,仿佛也沒有什麼變化。
但就在戰馬吃完糧草,喝下河水,夜幕降臨以後,馬廄開始有了異動。
所有戰馬身上好像全都長了跳蚤,一個個踢腿甩尾,莫名煩躁。
守衛的士兵看了一眼,也沒有放進心裏,春季一到,就到了交配繁衍的時候,動物們總是會有些煩躁,也是正常的。
過了一會兒,可這些戰馬好像越演越烈,又是打響鼻,又是蹭馬棚,很是煩躁不安。
士兵覺得異樣,便走過去一一查看起來,見著戰馬的行為確實有些不對勁,他這才對身邊的戰友道:“戰馬好像出了什麼問題,你們馬上去通知獸醫和副總管!”
戰友看了一眼暴躁的戰馬,當即跑向附近的帳篷。
然後就在這時,一處馬棚忽然傳出一陣斷裂的巨響,“轟隆”一聲,地麵跟著一顫,守衛的士兵急忙轉身一看,隻見一匹戰馬掙脫韁繩,撞斷馬棚,忽然朝著大門狂奔而來。
由於送完糧草,大門還未上鎖。
士兵大震,拿起鐵鏈就開始關門上鎖。
哪知戰馬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奔跑到他身後,尖銳的馬嗓嘶鳴一聲,腦袋一頂,大門被撞開,它一路闖出了大門。
斷裂的巨響,如同一枚掉進深潭的石頭,瞬間激起千萬道漣漪,其餘馬棚中的戰馬,紛紛掙脫韁繩,奪門而出。
士兵回頭一看,雙目大駭,哪裏還顧得上鎖門,慌忙朝一旁避讓,一邊奔跑,一邊高聲呼喊,“不好了不好了,戰馬跑了,戰馬跑了!”
十萬戰馬,好似那排上倒海的大浪,齊齊衝出馬棚,朝著大門外的草地狂奔而去,聲勢浩大,整個地麵都在劇烈顫動。
守夜的士兵,被這陣勢驚住,全都跑出帳篷一看,眼見戰馬衝著自己的方向而來,雙眼倏然一睜,腦子一片空白,什麼也顧不上了,統統朝一旁避讓。
十萬戰馬勢如破竹,一路碾壓踐踏,每經過一處,那裏就被夷為平地,勢不可擋。
馬廄戰馬悉數出逃,就算不去通知主營帳裏的軒轅暝,也能憑借這龐大的聲勢感知到大事不好。
負責養馬和看守的士兵眼睜睜地看著戰馬逃奔,卻無能為力地站在原地,如臨大敵地咽了一口口水,仿佛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後果。
這次,他們真是死定了。
是夜。
新宅廚房。
蔚青瑤換了一身短裝,紫色單衣和一條褲子,外麵套著對襟短外套,幹淨利落,頭發綰了一個丸子,袖子高挽,露出白皙粉嫩的手臂,開始親自做一頓桃花淚。
提前吩咐青梅將桃膠泡在清水中,大約過了一個半時辰,見桃膠已經泡發,她再取出洗淨。
然後將桃膠放入粗陶燉鍋中,加入銀耳、大棗、清水,開始小火慢燉。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再加入冰糖、枸杞、牛奶一起煮,過個一盞茶的功夫,就可以熄火上桌了。
這之後,她又炒了幾個小菜,煮了三碗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