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們已經策反了尹府管家?
不可能,他們怎麼可能策反呢?他明明做的天衣無縫,他們不應該攻破才是啊!
在蔚沉風不斷自我審查中,尹府管家李衡,緩緩走進了大殿,帶著視死如歸的冷漠神情,坦然地從他身邊經過。
蔚沉風的雙眼一直盯著他,仿佛想從他身上看到答案,然而他怎麼也想不明白。
直至李衡跪在大殿中,朝皇上拜了一拜,高聲道:“小人尹府管家李衡,尹府酒宴當日的舞蹈安排,正是我著手的。”
“先前你說是尹夫人讓你安排了前朝舞姬,現在可有不同?”軒轅夜問道。
李衡跪著直起身子,目光筆直,“尹夫人讓我安排舞姬不假,可讓我安排前朝舞姬,卻是他!”
說罷,他一手指向蔚安。
蔚安大驚,“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讓你安排了前朝舞姬?!”
“你派人給了我一百兩白銀,讓我撒謊,並命令舞姬們換上前朝裝扮,我照做了,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為了保住秘密,殺死了梨夢!”李衡義憤填膺,咬著牙,恨不得將蔚安碎屍萬段。
蔚沉風猛地睜大眼。
他如何知道的?
然而蔚安卻一臉茫然,“誰是梨夢,我又為何要殺她?”
“你不承認也無妨,”李衡癡癡一笑,“皇上大可去玉清台尋那鴇母,問她,我是不是拿著一百兩白銀贖走了梨夢,也可以去黑水坡的亂葬崗,隻要仔細一尋,便能尋到梨夢的屍身。”
蔚安不再反駁,心中也想到了一個可能。
這件事不是他做的,可李衡也沒有撒謊,因為這件事是蔚沉風派人做的,李衡隻是誤以為是他做的而已。
隻要皇上按照他提供的線索一查,不是查到他頭上,就是查到蔚沉風的頭上,他們依舊是死路一條。
整件事已經水落石出。
皇上緊抿著嘴唇,冷冷看著蔚安,握著龍椅的手青筋若隱若現,突然,他握住龍案上的奏折和書信等,一把扔下了雲梯,奏折當即砸到了蔚安的頭上。
蔚安被砸,身子一抖,慌忙跪在了地上,嘴唇顫抖,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皇上震怒,百官紛紛下跪磕頭,“皇上息怒。”
蔚沉風跪在其中,看著站著的軒轅夜等人,捏緊拳頭,目光中盡是憤怒。
為什麼,為了一個女人,他當真就棄蔚府於不顧,不惜拿那個寶座來賭嗎?
他算錯了人心,低估了蔚青瑤和軒轅夜的關係,這一場博弈,他輸得一敗塗地。
在徐公公的攙扶下,皇上站了起來,走到雲梯前,他對著蔚安怒目而視,語氣低沉,“真當朕老了、糊塗了、不中用了?看你們幹的這些勾當。這叫什麼?這叫謀害朝堂命官!”
群臣跪在地上,三緘其口,沒一個敢開口說話,更沒有一個敢為蔚府一家說情。
證據確鑿,替他們求情,那就是同黨!
“朕對你們寬容,你們就當朕是昏庸,朕睜隻眼閉隻眼,你們就當朕是瞎子,朕不過問,你們就當朕是啞巴!”皇上在雲梯上走來走去,雙手別在背後,最後停下,冷冷看向群臣,“叛黨、通敵賣國、勾結前朝餘孽,你們真是好心機啊!”
這麼會編,怎麼不去寫書?!
“彈劾尹府的人呢?你們一個個啞巴了?瞎了?傻了?”他指了指這些裝聾作啞的大臣,“來人,傳朕口諭,但凡牽扯尹府一案的官員,統統交由大理寺卿處置,蔚安大逆不道,謀害朝廷命官,罪該萬死......”
“報——”
一名內侍匆匆走進宣政殿,跪到地上,“皇上,太後穿著素衣,散著頭發,此時正在大殿外脫簪待罪!”
“什麼?!”皇上麵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