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寧雖不是什麼善類,但她的目的很明確,她隻要嫁給軒轅夜,別的,她一概不關心。
所以明人不說暗語,她也懶得跟蔚青瑤繞彎彎,“本郡主知道你和夜哥哥關係匪淺,本郡主也不關心夜哥哥對你到底存了什麼心思,本郡主現在隻想知道,你對夜哥哥有沒有想法?”
她的意思很明顯,她就想知道,蔚青瑤要不要同她搶奪軒轅夜。
蔚青瑤停下手裏的飯菜,抬起頭,慵懶而認真地對視著她,“關於這點,我可以十分明確且肯定地告訴你,我對九皇子一點想法也沒有,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平寧還有些不放心,“為何?本郡主見你們平日裏挺親近的啊。”
“親近隻是因為彼此合作需求,加上性子相投,看著比尋常人關係好了那麼一點,僅此而已。”蔚青瑤點到為止,也不想再過多解釋,本來她和平寧就不是一路人。
平寧見她一臉不屑於此的模樣,也不好再多問,“蔚南煙已死,本郡主以前對你動手,靖安王也都替你報複了本郡主,加之在宣政殿上,本郡主讓戎休替你澄清身份,算是兩兩抵消了。從此我們兩不相幹,你繼續走你的獨木橋,本郡主繼續過我的陽關道。”
“明白。”蔚青瑤話不多說,也吃得差不多了,起身將飯盒遞還給了戎休。
話已至此,平寧也沒什麼可說的了,轉身帶著戎休一並離開了頤華宮。
看著她的背影,蔚青瑤眯了眯雙眼,蔚南煙已死,平寧隻是蔚沉風對付她的一個棋子,也不在她的複仇計劃內,此番,也算了結了一個麻煩。
正如平寧所說,蔚南煙的死,除了車夫的口供,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做得幹淨又利落。
蔚府人,就算懷疑平寧和蔚青瑤,也拿不出證據反擊,或者上告刑部和大理寺,隻能暫時吃下這個啞巴虧,待日後再趁機報仇雪恨。
對於凶手是誰,蔚青瑤也不感興趣,蔚府沒倒,她就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沒有精力去查與自己無關的人。
所有一切,還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
是夜。
陰霾了數日的夜空,終於有了月亮,在不斷遊走的烏雲中,時隱時現,比往日平添了一絲神秘。
黑暗中,一穿著宮裝的宮女,提著燈籠,避過巡邏的侍衛,鬼鬼祟祟地走在長廊中。
夜黑風高,她小臉微白,咬著下唇,四顧看了一圈,最終跨過長廊,拐進一片小花園,停在了一座假山旁。
穿過假山,假山後有一口井,宮人們喝水,都是來這裏打水。
此時夜深,四周靜得落針可聞,隻餘下她自己的呼吸聲。
站在水井旁,她將燈籠熄滅,然後靜靜地看了一眼周圍的夜景,唇角微微揚起,月色透過烏雲灑下來,可見她一雙明亮的眼中,寫滿了無奈和淒傷。
她緩緩看向水井中的倒影,閉上眼,沒有一點猶豫,一頭便栽倒了進去。
隻聞“咚”的一聲巨響,井口猛地濺起一層水花,片刻,又恢複了平靜,仿佛適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翌日清晨。
一名內侍提著水桶,前來打水,看到井邊的燈籠,他皺了皺眉頭,撿起來仔細一看,嘀咕道:“不知是哪個粗心的野丫頭,竟然將燈籠亂扔,這要是著火了,大家都得死。”
說罷,他就將燈籠放到了一邊,然後提著水桶準備放進水井,這時,一具泡得麵目全非的腫脹女屍,頓時浮了上來。
“啊——”
隨著一聲驚恐的尖叫,木桶應聲摔到了地上。
內侍雙腿一軟,倒在地上,雙目瞪大,滿麵恐怖,雙腳雙手不斷地朝後爬去,“死人了,死人了!來人,快來人啊!”
宮裏水井溺死了一名宮婢,很快傳遍了後宮每個角落。
雖未驚動各宮主子,但年長的姑姑和嬤嬤,全都出動開始徹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