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事。”蔚沉風強撐著靠在床頭,呼吸急促而虛弱,他閉上眼,緩了緩氣息,這才接過婢女遞來的水杯,喝水壓了壓體內上湧的血腥。
蔚沉風一病,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情,就全都交給了蔚綰和沈氏,沈氏忙不過來的時候,也會分一些給蔚芙。蔚芙辦事靠譜,常常替沈氏出謀劃策,解決了不少麻煩。因此,沈氏更是依賴她,將她視為自己的左右手,待她也比以往親近了許多。
“這些日子,你辛苦了。”蔚綰歎了一口氣,坐在床邊,擦了擦他額頭的冷汗,“前來看診的大夫都說不出原因,不如拜托皇姨請一名禦醫過來?”
如果是一開始,蔚沉風還會拒絕,但現在他明顯感到身體開始在透支,所以也不敢大意,便頷首同意了。
與此同時。
郊外的軒轅暝,也得知了蔚青瑤大戰竇太後之事。
上好的涼椅上,他穿著一身名貴的織金錦,顧名思義,這錦是用金縷或金箔切成的金絲作緯線織製的錦,較之雲錦更為珍貴,不同的是,這樣的布匹,就算富可敵國的商人也不能穿,隻有皇親國戚才有資格。
極繁的花束點綴其間,又不失絲薄涼爽,露出他完美性感的鎖骨,側躺在白玉打造的玉枕上,一手拿著沉香木雕刻的長煙杆,整個畫麵,奢侈而華美。
“沒有本王,她照樣能夠應付自如,看來所謂天命真女,就是一個謊言。”
這麼多天過去了,軒轅暝對蔚青瑤說過的話,還是深信不疑,可見對他心裏造成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司墨站在一旁,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勸道:“王爺若心存懷疑,不如再去找釋空大師問問。”
“那個糟老頭子壞得很,騙得本王好苦。”軒轅暝張開薄唇,縷縷薄煙從他嘴裏散開,愈發美得勾魂奪魄,讓人看了簡直無法自持。
司墨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那王爺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沒了天命真女,軒轅暝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中心,以前他都是以蔚青瑤為主,做什麼都是圍著她轉,可是現在,她和自己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他自然不會再考慮她,更不會在她身上浪費一點精力。
原本是唱戲的,突然就變成了看戲的,人也跟著懶散了起來。
“沒什麼好玩的了,”他忽然感慨了一句,以前的日子他覺得挺有意思的,現在好像被人拋棄了一樣,“那我們就進京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玩的。”
司墨嘴角抽抽了一下。
一般他說這話的意思,就是要四處煽風點火,搞事情的預兆了。
隨後,司墨一聲令下,眾人就帶著軒轅暝整整二十幾車的行禮,浩浩蕩蕩地回了靖安王府。
與此同時。
經過一番斡旋,蔚青瑤終於在頤華宮站穩了腳跟。
由於她身份特殊,雲妃同意了她每七日出宮一趟的要求。
而蔚府經過蔚沉風生病,蔚南煙被奸殺,還在休整之中,所以後宮裏的蔚青瑤,暫時不用騰出手來應付這邊。
蔚青瑤大殺四方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後宮,所有宮女內侍見了她,都會繞著走,唯恐避之不及,生怕得罪了她,惹來什麼殺身之禍。
一時,蔚青瑤不知不覺就成了二號活閻王。
聽了這個稱號,她不禁失笑,也不知道一號活閻王怎麼樣了,被她忽悠離開以後,確實清淨了不少,做事也爽利多了。
但混世魔王一樣的軒轅暝,又怎麼可能清閑太久,這不,她剛一想完他,沒想到轉角就遇上了。
不知為何,皇上忽然心血來潮,邀請她過去一趟。
雲妃也沒意見,讓她多接近皇上也好,隻要給皇上留下了好印象,奪得鳳印的機會就更大了一些。
因此,她手裏拿著羅盤,開始獨自往永寧宮走去,剛要拐過紅牆,就看見了迎麵而來的奢華步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