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如潮水,一旦開啟,就無法停止。
這一來,原本就占下風的棋局,頓時落得一敗塗地。
皇上看著心不在焉的他,笑了,“國師,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啊。怎麼,你對這門婚事有想法?”
東樓池月回神,失笑著搖了搖頭,“隻是想起了我的幕僚。”
“可是那位雪路神醫?”皇上問道,見他頷首,皇上又問,“聽說玄琋那臭小子經常派人暗殺她,最近也沒聽到她什麼動靜,可是已經離開京都了?”
東樓池月微微詫異地看著他,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見他默認了,皇上一陣無奈,“玄琋就是被朕寵壞了。這雪路一走,對我們頤國可謂損失不小。太後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禦醫們也束手無策。康嬤嬤多次來求朕,朕也派人尋過這雪路,可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就是尋不著。”
索性不是自己的親娘,且曾經還把著政權不放手,皇上對她也頗有看法,所以尋不著,皇上幹脆也不再關注了。
這雪路本就是東樓池月的一道心結,此刻被皇上提及,他更是無心對弈,這一半日,他是接連輸了四五局。
看出他的異樣,皇上問道:“你這害了相思病的模樣,難道是愛上這雪路了?”
握著炮的手輕輕一顫,東樓池月一怔,抬眸,“微臣現在很像害了相思病的模樣嗎?”
“是啊。”皇上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他蹙眉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落下手中的兵,“不,微臣隻把她當做知己,並無男女之情。”
是嗎?
皇上也不懂他們的關係,而是轉了轉手中的象棋,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數日以後。
蔚青瑤已經熟悉了中月宮裏的一切事宜,除了照顧軒轅澈飲食起居,別的事也不需她來做。
不知道是男孩子心理開始成熟了,還是對她有些陌生,每每沐浴時,他都會讓喜鵲過去伺候,留蔚青瑤在外看守。
自竇太後出事以後,後宮相對平靜了一段時日。
相比看似平靜的後宮,宮外則發生了許多事情。
蔚府清風院裏的蔚沉風,自從吐血以後,蔚綰托雲妃尋了一名醫術高明的禦醫為其診治,他的病情總算穩定了下來。
與此同時,蔚芙和軒轅夜的婚事,還是定在以前蔚南煙和軒轅夜婚事的同一日。
這之後,軒轅夜便隨同蕭將軍,一起離開了京都,去往南疆賑災。
海棠苑。
天降喜事,整個院子裏都洋溢在歡慶的氛圍中。
蔚芙陪尤氏折著紙錢,含笑的小臉明媚而嬌豔,“娘親,你說九殿下此去南疆賑災,民心所向,是不是為他爭奪皇位,又多了一份把握啊?”
“自然。”尤氏柔而一笑。
蔚芙轉過臉,看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故作端莊地左右看了看,“當初多虧了娘親提點,否則女兒還耗在沈玥那個書呆子身邊。”
“總歸是要尋個好歸宿,是誰並不重要,既然沈玥不識好歹,娘親自然會為你尋一個更好的歸宿。”尤氏將紙錢疊好,放到籃子裏。
蔚芙拿著紙錢,開始暢想起來,“要是九殿下做了皇上,那女兒可就是妃了,到時候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須在蔚府看沈氏和蔚沉風的臉色?”
“萬事還是要小心謹慎才是,蔚南煙可是你的前車之鑒,切莫大意了。”尤氏沉聲提醒道。
蔚芙頷首,“娘親教訓得是。”
說罷,她話音一轉,含笑道:“不過女兒隻是側妃,平寧郡主想要的是正妃之位,想必她再不喜我,也不會容不下一個側妃。”
“所以,這就是對我們有利的一麵。”尤氏分析道,“接下來隻要與蔚府同進退,待你平安出嫁,娘親便於願足矣。”
蔚芙輕輕抱著尤氏的手臂,“娘親,待女兒飛黃騰達以後,一定不會忘記娘親的栽培之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