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青瑤轉過身,迎上來人的目光,冷笑著勾唇,真是好久不見了。
也是,現在她父親成了功臣,她這個功臣的女兒,是該出來活躍活躍了。
蕭漫漫先是向東樓懿行了一禮,然後臉色一冷,看向蔚青瑤,“青瑤,見了本夫人為何不下跪行禮?”
蔚青瑤能選擇做宮婢,自然就是個能屈能伸的,於是行了一個萬福禮,“見過蕭夫人。”
蕭漫漫沒讓她起身,而是繞著她轉了半圈,上下打量著她,“你這身倒很是合身,下人,果然還是配下人的衣服順眼。”
現在平寧郡主和蔚青瑤沒了交集,早就看她不順眼的蕭漫漫,趁著父親得勢,便開始有怨報怨有仇報仇起來。
“蕭夫人說得是。”蔚青瑤低著頭,平靜地回道。
怎麼不反抗了?
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蕭漫漫沒得到報複的快感,心頭反而更氣悶了,遂冷哼一聲,“你知道就好,要是當初你有這等覺悟,也不會被蔚府人趕出來了。”
眼下,平寧郡主正坐在不遠處的宴桌上,一邊應著姐妹們的話,一邊看著這邊的狀況,嘴角嘲弄滿滿。
好好的王妃不做,非要進宮做個下賤的宮女,就算再得寵,到了眾人麵前,還不得低頭受訓?
蔚青瑤低著頭沒回話。
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東樓懿一個男人,還是外國使者,站在旁邊也不好插話。
一陣夜風拂過,蕭漫漫作勢摟了摟肩膀,“好冷啊。”
一直跟在後頭的章時一看,趕緊過去抱住她,貼心地問道:“是不是涼了?”
“嗯。”她嬌滴滴地點了點頭。
章時遂一沉眉,抬頭看向杵著不動的蔚青瑤,“眼瞎了嗎?還不快去給我夫人尋件披風來?”
章時之所以會娶蕭漫漫這個刁蠻任性的母老虎,歸根結底還是拜蔚青瑤所賜,加之她以前聯合尹府對他出手,現在他更是恨她恨得要死,好不容易逮住機會,自然要好好羞辱她一番。
哪知蔚青瑤抬眸,透著一抹堅持,“我是景陽宮中月殿的宮婢,不是你章府的奴婢,章少爺無權命令我。”
“現在大壽在即,宮婢和奴婢都得伺候主子,這點規矩,難道宮裏的主子沒教你嗎?”蕭漫漫瞪著她,隨即命令道,“本夫人冷了,現在命你立刻去拿披風。”
這麼一鬧,周圍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蔚青瑤最近名聲很大,又得皇上和皇後寵信,現在皇上和皇後都不在,這些人各個都露出原本的麵貌。
“不就去拿一件披風,裝什麼身段?”
“看來是中月殿的十二皇子太寵她了,才使得她這般目中無人。”
“聽說喜鵲和她吵完一架就消失了,一定是她看不慣喜鵲,暗中使絆子,這才讓喜鵲掉隊出了事。”
“說起這事,那些中暑的人,也是聽她的話掉了隊去樹下歇涼,沒想就被妖孽鎖了魂。”
......
不就拿件披風嗎?
看中眾矢之的的自己,蔚青瑤不想鬧事,心中暗自歎了一口氣,妥協道:“好,我去拿。”
說完,在眾人得逞的嘲諷目光中,她緩緩朝樓下走去,豈料她剛來到樓梯口,就被一隻寬大的手掌給握住了手腕。
她微微一驚,回頭一看,隻見多日未見的軒轅夜目視章時夫婦,幽深冷沉,話卻是對她說的,“除了十二皇弟,沒人有資格對你呼來喝去。”
“九殿下?”他不是在一樓跟大臣們喝酒嗎?她有些詫異。
他放下她的手腕,然後一步步走向麵色微變的章時,距離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來,然後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語氣冰冷,“章府是沒有下人了,還是章府裏的主子都這麼沒規矩,使喚人居然都使喚到宮裏頭去了?”
“我,我,我......”行軍打仗的人身上都有一股殺伐之氣,章時本就是一個鼠輩,被他這麼一看,早就嚇破了膽,哆哆嗦嗦地說了半天,一個字都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