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年說道:“午夜喝了禦醫熬的藥,就睡下了,也沒有異常,可是淩晨的時候,忽然發起了高燒,然後在場的禦醫們迅速為他降溫,可是一刻鍾都不到,他還是走了。”
“對不......起,青......姐姐,對不起,澈兒......瑤......”
軒轅澈稚嫩而無助的道歉話語,再度在耳邊響起,蔚青瑤身子恍惚了一瞬,望著眼前,目光迷離,仿佛有霧氣漫上來,她越眨眼睛,霧氣就越重。
無數的回憶,像潮水一般,快速湧上了眼前。
“青瑤,我錯了,刑部尚書闖入夜雪軒搜集證據時,我就應該提醒你的。”
“青瑤姐姐,在我心裏,你不是一個宮婢,而是比任何一個夫子都要有才華,比任何一個閨秀都要大氣,比任何一位公主都要美麗的人中龍鳳!”
“本殿下的母後說過,男女授受不親,你親了本殿下,明日本殿下就會去求母後,娶了你做本殿下的通房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
她緊緊握著顫抖的拳頭,“帶我進宮吧。”
“青瑤姑娘要做什麼?”遊年詫異地看著她。
她抬起頭,目光堅定而寒冷,“驗屍,找出真凶,為他報仇!”
然而,當蔚青瑤和遊年趕到景陽宮門外的時候,卻被季白攔住了。
他冷冷瞧著蔚青瑤,“皇後有令,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我青瑤,不是閑雜人等。”蔚青瑤站在原地,握緊手中拳頭,杏眸緊緊盯著他傲慢無禮的臉。
他輕蔑一笑,轉向一旁的宮婢,“不得放這些罪犯進來,否則出了事,你們自行承擔。”
交代完,他就一甩浮塵離開了。
蔚青瑤望著裏頭的場景,混亂而嘈雜,卻唯獨沒有哭訴聲,反而安靜得一片死寂。
她看向遊年,“能幫我帶一句話嗎?”
遊年頷首。
少時。
一台步輦緩緩駛來,前頭的宮婢見景陽宮宮門緊閉,當即嗬斥道:“皇貴妃駕到,還不快快開門迎接,都關著門做什麼?!”
裏頭的宮婢一聽,慌忙將門大門,跪在地上,“奴婢參見皇貴妃娘娘。”
梅妃走下步輦,平靜地看了一眼這些宮婢,沒說話,而後又轉向蔚青瑤,“走吧。”
蔚青瑤點了點頭,跟著她一起進了景陽宮。
此時,景陽宮的中月殿中。
皇後趴在軒轅澈的床邊,看著他冷冰冰的小臉,一雙眼沒有悲傷,反而充滿了怨毒,“你說你怎麼這麼不爭氣,雲妃那個賤人都還沒死,你就先死了,你要本宮以後還怎麼母儀天下、一統六宮?!”
說完,她自憐自惜地擦了擦眼角的淚,一邊捶打他早已冰冷僵硬的小身體,一邊喊道:“本宮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你死了,你讓本宮以後拿什麼跟這群財狼虎豹鬥啊!”
“他已經死了,為何你還要埋怨他、責罵他?!”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厲喝。
她身子一抖,恍惚地回過頭,看著一臉憤憤的蔚青瑤,她當即化悲痛為憤怒,咬牙切齒地罵道:“就是你這個賤人,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昨夜給他止血,他也不會突然發高燒,一定是你在他的藥裏搗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