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你害死了雲妃，你害死了蔚府，哀家咒你一輩子無兒無女，孤獨終老，最後淒慘而死......”竇太後滿眼惡毒，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氣息開始不穩。
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雙眼開始無神，最終無力地閉上了嘴，雙眼也一點一點永遠地閉上了。
“我是賤人？我不得好死？”蔚青瑤輕輕一笑，聲音蒼涼而淒傷，“雲妃是被蔚沉風滅口栽贓的，蔚府死於蔚芙的野心，這一切都是他們自作自受。你咒我無兒無女，一輩子孤獨終老，去年冬天，我就已經是孤獨一人，唯一的兒子也死在我麵前，難道我還不夠淒慘？”
她瞧著已經開始僵硬的竇太後，“事實證明，不反抗，淒慘的便是我，反抗，淒慘的就是你們。”
說完這番話，她站起身，戴上麵紗，緩緩走出房間，打開房門，看著外麵的一眾人，雙眸平靜無波，“太後駕崩了。”
清和宮兩位掌事的常嬤嬤和康嬤嬤聞言，當即一聲痛呼，跪在了地上，整個清和宮頓時一片哀嚎。
東樓池月看著蔚青瑤走出房間，什麼也沒有問，而是平靜地看著她，“走吧。”
她微微頷首，跟上他的步伐，同他一起離開了後宮。
偌大的宮殿，一座又一座，一間又一間，方方正正的，規格統一，就像一座龐大的牢房，關押著數不清的女子，她們或年輕或年邁，沒有自我可言，嚴格遵守著這裏的規章製度，直至死亡。
出了宮，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中，蔚青瑤靠在車窗前，“不問竇太後如何死的？”
“命入膏肓，無藥可救。”他言簡意賅道。
一個戴罪之身，不會有人去重視她的死亡，就算禦醫過去查驗，也與蔚青瑤無關。
“以後你會娶太子妃、側妃，成立自己的太子府，然後順利登基，這些後宮女人的命運，就是你未來妻妾們的命運。”
她聲音淡淡的，無悲無喜，轉向他，“你沒有一點感慨嗎？”
他搖了搖頭，“從來沒有想過，也不知道為何你會突然想起這些？”這種問題，從來沒人思考過，她是第一個。
“曾經看過一本書，裏頭記載了一個國度，在那個國度，人人生而平等，所有的男女都是一夫一妻製，不允許納妾，也沒有後宅之爭，更沒有後宮。”她笑了笑，“我曾經就夢到自己在那個國度生活過。”
東樓池月微怔，“筆者是誰，竟然能編出如此美好的世界？”
“是啊，當初忘記看筆者是誰了。”她自嘲一笑，心裏空落落的，“不過你們會喜歡那樣的世界嗎？”
“無所謂怎樣的世界，我隻想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他朝她淡淡一笑，笑意清雅而從容。
“是嗎？”她移開視線，隨口回了一句。
他看著她，鳳眸溫潤，“如果你喜歡那樣的桃花源，待我登基，可以為之努力試一試，開辟新的律法，製定新的規章製度，也許就像那本書中記載的那樣，以後也就沒有後宮和後宅之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