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言剛出門,馮婷婷就追了上來擋在白子言跟前。

他倒是要看看,這馮婷婷能耍什麼把戲。

“阿言,你別擔心了,明日我就勸姐夫去看看姐姐。”馮婷婷喘著氣繼續道:“你也不要怪你爹,最近皇上召他進宮商議大事,這一去就是一天,你要理解你爹才是啊。”

嗬!理解,白子言想不通,爹有時間見馮婷婷,就沒一點時間去看望生病的娘?娘堂堂的寧陵國公主,在出嫁前,也是被寧陵王捧在手心裏的,到了這個舉目無親的大順,想著也能有這麼一個男人把自己捧在手心,可這個男人,心裏頭隻有國事,沒有家事,唯一僅有的時間,還留給了別的女人?

實在是可笑至極!白子言替娘感到不值。

離開之後,白子言徑直去看了齊嬌,在門口接過了春梅手中方藥的小托盤,悄聲走了進去。

比起白天,齊嬌的氣色稍微好了些,已經能下床了,剛才叫丫鬟春梅給她梳了個發髻,這些天一直躺在床上,躺的一點氣色都沒有了,齊嬌望著梳妝台上放著的唇脂盒,伸手打開,裏邊的唇脂很豔,嬌豔欲滴的紅,她伸出手指沾了點唇脂,塗到嘴唇上,對著銅鏡看,即便是這樣鮮豔的唇脂,也掩飾不了她臉上的病態。

看著這樣的齊嬌,白子言不禁心裏頭有些酸。

齊嬌眼眉一轉,從銅鏡裏看到了白子言,滿臉笑意的回轉頭,眼睛裏透出無盡的溫柔之意:“阿言,你來了。”

白子言唇角勾了勾,將藥碗放在桌子上,在齊嬌跟前坐下:“娘,把這個藥喝了,你的病馬上就會好了。”

有兒子在身邊,齊嬌病已經去了大半,這會兒兒子又給自己親自送藥,齊嬌心裏別提有多寬慰了。

白子言端起藥,一勺一勺的喂齊嬌,他知道娘吃藥怕苦,每次都讓春梅準備了糖塊出來,等喝完藥吃塊糖就不苦了。

可喂著喂著,齊嬌的眼圈就紅了。

白子言還以為是藥苦,趕緊放下手中的藥丸,拿糖塊往齊嬌的嘴裏塞。

齊嬌將糖塊含在嘴裏,眼淚就止不住的順著眼角無聲的往外流。

“娘。“白子言的聲音有些哽咽了,他知道娘心裏頭在苦著什麼,他就是痛恨這樣的婚姻,所以才逃避的,他不想被這樣的婚姻束縛,更不想一隻婚約毀了兩個人的終身幸福。

糖含在嘴裏,絲毫沒覺得甜,兒子明明回來了,齊嬌該開心才是啊,怎麼就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往外流了?她一向自律自製的,可現在究竟是怎麼了?

無意間瞧見兒子嘴角的紅,齊嬌心疼的伸手撫摸:“阿言,是不是去見你爹了。”

白子言將齊嬌的手拿下來:“娘,我沒事。”

“你也不要怪你爹,他打你也是恨鐵不成鋼。”齊嬌擦了一把眼淚繼續道:”可惜,我身子不好,沒辦法給你爹解憂。“

爹心裏隻有國事,唯一的時間都留給了馮婷婷,可娘還一心想著給爹解憂,白子言心裏實在不是滋味。

齊嬌的藥理含有助睡眠的藥,喝了藥白子言扶她睡下,沒多久她便沉沉睡去了。

一大早,白玉庭進宮剛上早朝,宮裏頭就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