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這種症狀,這是心念俱灰的症狀的!“徐郎中微微歎了口氣,接著道:”如今王妃去了,世子怕是受不這個打擊。”
白玉庭一驚,阿言的身體一向很好,之前他不止一次傷他,他都恢複的很快,怎生這次他身上舊傷未發,又並未添新傷,怎生就臥病在床了?不過白玉庭知道,徐郎中是從太醫院退下來的老人,定是不會騙他的。
知道白子言情況的危及,白玉庭不禁緊張的開口問道:“徐郎中,世子這種情況,該怎麼醫治才好?”
徐郎中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閉目不醒臉色蒼白的白子言,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道:“王爺,如今我隻有先給世子施針,隻希望世子能夠快些想開。”
”真的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白玉庭的額頭上滲出了細汗,他知道是他這個做爹的讓阿言寒了心,可他畢竟是阿言的爹啊,難道阿言就這麼忍心,撇下他要跟她娘一同去嗎?
齊嬌的離世,已經給了白玉庭不小的打擊,若是阿言再出什麼事,他真的怕自己撐不下去。
“王爺,放心吧,隻要喚醒世子的求生欲,世子便可順利的度過這難關。”徐郎中頓了下繼續道:”還請王爺費心,若是能找到世子在乎的的東西或者是人,或許世子就不會這般一心求死了。“
此刻的白玉庭胸口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聽徐郎中說,阿言一心求死,他的心裏就如同墮入了萬丈冰窟一般,他這顆心也是肉長的,這麼多年,打在阿言身上,疼在他心裏,隻不過身為男人,他從不敢將自己脆弱的一麵暴露出來。
白玉庭在屋外等了一會兒,等徐郎中給白子言施完針,便讓春桃把徐郎中送出了府。
整間屋子裏,就剩下白玉庭同白子言兩個人。
這麼多年來,白子言從未這般安靜的待在他的身邊,有時候白玉庭也在想,他也想象普通人家的爹爹一樣,待阿言寬容一些,可這帝王之家的尊榮又豈是平常之家的孩子能享受的起的?從小出生富貴,自然要承擔這所有尊榮背後的重擔。
不知不覺間,白玉庭紅了眼眶,突然之間,他好怕再失去阿言,他伸出的手落在白子言蒼白的臉上,他多麼想阿言能睜開眼看看他,神色愴然間如鯁在喉,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也不知在屋裏呆了多久,直到春桃過來稟報。
白玉庭一聽說,是之前來過景王府蘇姑娘拜訪,便跟著春桃一起到門口迎接。
上次蘇淼淼來的時候,雖然跟白玉庭接觸不多,但卻知道他平日裏跟白子言的父子關係有些差強人意,剛才在門口瞧見春桃的時候,蘇淼淼問了白子言現在的情況,得知白子言臥病在床之後,心裏不由得替他擔憂起來。
“蘇姑娘。”來見蘇淼淼的時候,白玉庭刻意把春桃支開。
看著白玉庭有些濕潤的眼眶,在這瞬間,蘇淼淼覺得他蒼老了許多,哪裏有天生的父子仇恨,白玉庭跟白子言的關係,到如今這般劍拔弩張,都是這些年積累而來的,可瞧著白玉庭那蒼老的樣子,蘇淼淼便知道,其實在他內心深處,應該是疼白子言的,隻是不善於表達而已。